第232章 早死晚死都是死
“常医生，你刚才所言可有凭据？若是真如你所言，人的寿数在濒临绝尽之时，会在面上、体表上有不同程度的体现，但是司令现在并未有那些症状”巫老在旁边眉头紧皱道。
身为中医大家，巫老是有实力能够判断出一个人的手术是否濒临绝尽的，有种说法叫做回光返照，就是说，在一个人临死之前，身体会有天人五衰的外在征象，在达到一个临界值的话，会出现突然的好转迹象。
但是车振安此时并未有那种情况，甚至虽然蛊毒缠身，但是精神头还算可以，怎么看也不像是常博所言那般，大限将至啊！
虽然不想怀疑常博的判断，但是诸多考究之下，还是应该先问清楚到底是凭借什么看出来的，车振安的身份，若是真的如常博所言，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根本由不得半点马虎！
“我知巫老在疑虑什么，请稍等。”
常博闻言点头道，而后便从随身携带的针具盒中抽出两枚银针，在车振安的两腿之上个扎一针，而后又道：“巫老现在可以再为老先生诊脉。”
巫启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俯身并起三指搭在了车振安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细细查探脉象，随后便见其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几乎可以说是肃穆了。
“怎么会竟然真的是”巫启缓缓睁开眼睛喃喃道，神色满是震惊。
“老巫！”车振安见状连忙叫了一声，将其叫回神。
而车连志在一旁早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司令”车振安的这一道声音宛如惊雷，将巫启震回神，看着车振安的眼神有些怔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手指却不自觉的发着颤。
任谁见了他这般模样，都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车振安见状心下了然，有些怅然，但旋即便释然了，只见他面上漏出来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意。
“老巫，你也别做出这般模样，看了让人笑话，咱们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你还没有看淡吗？生老病死都是常态，我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然是从阎王那里偷来的命数了，我已经别无所求了。”车振安轻声道。
“爷爷！”车连志闻言却忍不住惊呼出声，而后眼眶中便蓄满了泪水。0
他跟车振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后者待他犹如亲生，在他还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忙于政务，陪伴他最多的就是老人家，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血缘，所以此时，他又怎么能够接受自己的至亲就要离世的消息呢？
“司令唉”
巫老闻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也明白，说什么都是徒劳，人的寿数都是命定的，即便是他，也不能逆天改命，所以也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常医生，不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巫老此时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心悦诚服，他实在是没料到，常博的医术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可以说是远在他之上！
“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老先生现在这般，并非是因为蛊毒，照理说，那一丁点微末余毒在老先生体内都已经沉寂那么多年了，一直都被压制的很好，并不会爆发的这般来势汹汹。”
常博解释道：“不过老先生寿数将尽，所以身体出现了天人五衰的征象，而那蛊毒便趁机反客为主，在老先生体内兴风作浪，正是因为如此，蛊毒的症状反而将天人五衰的征象给掩盖了过去，所以巫老才并未发现。”
“我刚才那两针是将蛊毒的症状给压制下去，所以此时您再探脉象，就能探到天人五衰的征象了。”
“原来如此，常医生医术果然高明，我巫启，自叹弗如啊！”巫老闻言良久都没有出声，静默良久之后，真心实意的感叹道。
“常医生，巫老，那、那我爷爷，我爷爷他还有救吗？！”车连志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到常博的身前，攥着他的胳膊颤声问道。
“小志，你给我回来，休得无礼！”车振安见状连忙出声喝止道。
这寿数之事乃是天定，根本非人力所能为之，就算是常博能够将他体内的蛊毒给清楚干净又能如何？他的大限已经到了，这是老天爷要他的命，常博就算是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从死神手里抢人吧？
“也不能说完全没希望，不过要是能寻得一些药材，倒是还能延长寿数。”常博并未对车连志的失礼之举有何反应，沉吟道。
“常医生？你这话可是真的？！”巫老闻言大吃一惊道。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自大到认为可以跟天命相抗，要知道人定胜天这句话说着容易，真要去做的话何其艰难，何其可笑？
车振安本都已经做好坦然面对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在听到常博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颤了颤，目光闪烁看向常博道：“年轻人，你方才所言可当真？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即便是一个人的医术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做到跟死神抢人吧？人力怎么能跟天命想比呢？
“老先生，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要是有所冒犯还望海涵。”
常博却目光亮晶晶的看着车振安问道：“不知老先生现下寿数几何？”
“我寿数？今年的话，应该已经一百二十一岁了吧。”车振安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皱眉想了想道。
“嘶——”
而车连志在听到自己爷爷的岁数之后，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老人家的岁数，虽然之前知道一定年事已高，但是也没想到竟然已经一百二十一高龄，这个岁数也太厉害了吧？
“那我猜的就没错！”
常博闻言下意识的甩了一个响指道：“老先生，巫老他能活到现如今的岁数，是因为他的境界太高，而您的话，我猜想，您应该是早些年间吃过某种可以延长寿数的天材地宝吧？”
“延长寿数的天材地宝？”车连志在旁边喃喃道，一脸懵逼，显然现在常博所说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
虽然也能听懂常博的意思，但是在正常人的认知中，那些能够延长寿命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不都是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吗？就像是西游记中的长生果，或是唐僧肉。
可是这可是现实世界啊！真的会存在那种根本不科学的东西吗？
“你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车振安闻言是真的震惊了，神色复杂的看了常博一眼，而后便缓缓道出了当年的一桩密事。
原来在车振安几十年前的时候，曾经和巫老合力救助过一位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当时那人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便将一株金色的草药送给了车振安，并让其直接服下，说这株草药能够延长他至少三十余年的寿数。
当时那人极力要求，巫老觉得那株药材并无什么毛病，便顺着那人的意思让车振安服了下去，没想到竟然真的如那人所言，能够延长寿数。
原本车振安的实力境界也就是金牌兵王的程度，就算是身体保养的再好，顶天了也就是活到九十多岁就寿终正寝了，但是他现在却活到了一百二十一岁，那将近三十年的寿数皆是因为那株草药。
“好人有好报，您救了那人一命，所以那人便还您一报，您老人家也是种善因得善果。”常博闻言也是心生叹服。
要知道，这种可以延长寿数的天材地宝品级可是很高的，即便是在修真界也是可以引得无数人不择手段的抢夺的宝物，但是那人却能在知道这药材的作用下，还能将其拱手送人，实在是豁达！
不过也是因为车振安善心，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那位的馈赠我至今铭记于心，只是自那一别就再未见过，现在想来也是有些遗憾啊。”
车振安闻言也十分感叹道：“年轻人，你说要找的药材该不会就是这种能够延长寿数的天材地宝吧？但是这种逆天的宝物肯定十分珍贵，我至今为止也就见过那么一次，所以，这个办法实在是难度不低啊！”
“是啊，常医生，那种天材地宝我们能不能找得到还未可知，不知常医生能否看出司令他还能有多长时间的寿数？”巫老在旁边出声问道。
那种级别的天材地宝，可以说是能不能遇上只能看缘分，一个人一生遇到一次已然是天大的幸事，怎么还敢奢望遇到第二次呢？
就连巫启，行医这么多年，也不过见了一次而已，足以可见其珍稀程度，哪里是现在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呢？
而这般困难，即便是真的世界上还有这种天材地宝，但是寻得不知道还要花费多长时间，而车振安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未可知，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车振安究竟还有多长的寿数可活？
车连志闻言心也揪了起来，万分紧张的看向常博。
“老先生的情况不容客观，至多二十天。”常博皱紧眉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二十天？太短了”车振安闻言也皱紧了眉头，眼中也尽是无奈。
即便是他已经看淡生死，但是二十天与他而言也是太短了，且不说有没有时间能够找到那种天材地宝先不说，就是安排后事的时间都没有！
他现在的那两个孩子都还不成气候，远没有到能够当他们车家顶梁柱的地步！
若是他真的撒手人寰，他们车家就会无可避免的走向衰败。
“唉！身后之事如何，我这个老东西也操不上心了，只能求我身死之后，能够保佑那一双儿女吧”车振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
巫老还有车连志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车连志更是哀莫大过于心死，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大的悲哀和绝望。
不仅是因为车老爷子寿数将尽，更是因为，他也清楚，在车振安身死魂消之后，他们车家必定是要走上万劫不复的衰退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老先生，您先别急着悲观啊，我还没把话说完呢！”常博看着众人唉声叹气，愁云惨淡的一幕，忍不住开口道。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周身一震，车振安更是目光倏然亮起，看向常博道：“年轻人，你、你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
“当然！”
常博爽利应声道，而后面上也正色道：“我是有个法子，在没有天材地宝的情况下，也能替老先生挣来至少一年半载的命数，但这法子凶险异常，即便是我出手，恐怕也只有五五分成的概率，所以，还是看您老的意思。”
“不需要考虑，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根本不需要再害怕什么，大不了失败了就是一死。死又何惧？”车振安毅然决然道。
这就像是赌博，不成功便成仁，若是成功了，少则可以再活一年半载，若是失败，不过也就是一死，反正早晚都要死，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拼一把！
只是，世上真的还有这般神奇的法门吗？要知道这可是跟天命相抗啊！
“我还从未见过有什么法门可以延长一个人的寿数，这、这真的可能吗？”巫老在旁边喃喃出声道。
他巫启身为如今国医堂堂主，虽不敢说医术首屈一指，但是也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再加上这近百年的岁月，他见识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医法也不少，但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法子能够延长一个人的寿命！
这可是逆天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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