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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见微知著


见微知著

        “嗯……好!”宇文护迷迷糊糊的应着,然后一个不经意随口问道“红菱?不是一直在夫人身边吗?怎么不在了?”

        “哦,是这样,妾身也是刚听说,说是红菱的大伯去世了,她要回去磕头的,她的大伯夫君可能也知道,就是春宫的大夫,叫杨适。”元氏像拉家常那样,解释道。

        “什么?杨适死了?什么时候?”宇文护“嚯”的一下抬起头来,问道。素雪似乎是被惊着了,停了一下,然后才摸索着继续。

        “是啊……怎么?您不知道?”元氏似乎对夫君的反应很惊讶,然后说道“说是昨晚上刚从骊山围场回来,沐浴出来,好像是年纪大了,中风后跌倒,头磕在了椅子上,就没了……”

        宇文护慢慢趴下了,继续让揉捏着,说了一句“死的真是——奇怪?”

        元氏听到“奇怪”二字,似乎不好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附和着“是啊,走的有些突然……”

        宇文护此时虽然肩膀上被素雪很有节奏,也很有力道的按捏着,但是心里已经疑心大起了杨适死的很蹊跷啊。我记得青山那小子说,竹玄之推断出素因花之毒必须配合鹿血烈酒才能毒发,那鹿血酒自己狩猎时也常喝,就是烈酒中加几滴鹿血而已,鹿血本就是极热之物,配酒少许,常人都燥热难安。青诗中毒不深,应该需要很浓的鹿血加烈酒才能催发,那能给青诗很浓的鹿血酒的人,恐怕只有杨适了,他是负责礼制的大夫,比试所用的马匹、弓箭还有那碗酒,都是他负责监督的,现在他死了,更加说明这里有鬼……

        宇文护双手支撑着要起来,肖纶赶紧上前扶着他坐起来,素雪一脸茫然的低头跪在一旁,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的一样。

        坐起来的宇文护完全不理会一脸不知所措的肖纶和元氏,越想越不对劲那杨适拼命攀附独孤氏和世子,甚至把侄女送来当侍女,现在宇文训让他给青诗准备一杯烈酒,对杨适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东窗事发,世子杀人灭口,这不是没可能,但最要紧的是,世子怎么会和突厥人搅在一起,还密谋这么大的事,难道……

        宇文护起身就往外走,他现在就要去做一些事情,肖纶不知所措地赶紧跟上,元氏露出了邪魅的一笑,然后也赶紧假装不明就里的跟上。

        宇文护一边急匆匆的朝夕凝台走着,一边不断回想着今天早上世子见到慕容青山的情景,他太客气了,太殷勤了,客气的有些心虚!对,就是心虚!

        来到夕凝台,冲进了正厅,看见独孤氏和世子正在坐着,似乎看见自己的突然到来很惊愕。

        “夫君!”

        “父亲!”

        独孤氏母子同时起身,看见冲进来的宇文护和后面跟着的元氏,母子二人面面相觑。

        宇文护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的坐在上首,漫不经心的说着“二夫人体贴你这个做姐姐的,听说红菱奔丧去了,特地送上一个侍女,来伺候伺候你。”

        独孤氏听罢,立即满脸堆笑地对着元氏说道“是吗?烦劳妹妹惦记了,这夕凝台啊,侍女们多着呢,一个红菱不在几天,没什么打紧。”

        “是啊,是啊,母亲的饮食起居,训儿会照顾地很好,父亲尽管放心就是。”宇文训也赶紧笑呵呵的附和。

        “杨适死了,你打算去看看么?”宇文护把玩着桌上的一个大杏子,问道。

        “啊,孩儿和母亲正在说呢,杨大夫去地突然,生前也与孩儿有些交情,正想着去……”宇文训赶紧回道。

        宇文护冷笑连连,“对,你是该去看看,瞻仰瞻仰遗容,看看死透了没有!”

        宇文训听完这话,如霹雳一般,慌得双手在袖中一下子握紧了,但还是慌乱地掩饰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儿,不太明白!”

        宇文护扔下了手中的杏子,冷笑道“不明白?好,为父给你讲讲明白,青诗公主是怎么中毒的?她喝的酒应该比其他人的酒血腥味浓吧?而这碗酒,除了死去的杨适,其他人恐怕没机会给青诗喝吧?”

        宇文护说话的声音虽然冷冷的,但这些问题如连环惊雷一般,炸响在宇文训的耳畔,他再也不那么自然了,强撑着问道“父亲,公主中毒之事。与杨大夫有什关系吗!还有什么血腥味……父亲,孩儿……”

        见到宇文训神色慌乱,宇文护一阵反感,他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自己的儿子这么不顶事,同时他已经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青诗中毒之事绝对和他有关!

        于是他问道“难道不是你让杨适干的吗?”

        “父亲!孩子冤枉啊!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就是给孩儿一万个胆子,孩儿也不敢啊!”宇文训跪下来,哭着说道。

        “是啊,夫君,您这……没由来的话,从何说起啊,世子可承受不起啊?”独孤氏也挨着儿子赶紧跪下,替儿子辩解。

        “本公说是他干的了吗?不打自招,挺好!承受不起?做的出难道受不起吗?”宇文护走过来,指着儿子,却对着独孤氏吼道。

        “父亲!公主中毒之事,有待查实啊,不能冤枉孩儿啊!再说,就算是杨适所为,那也与孩儿无关啊,孩儿与他……与他并无深交啊……”宇文训上前,拉着父亲的袍子,声泪俱下。

        “是啊,夫君,不管什么事情,总得查清楚啊,不能冤枉了训儿,他可是您立的世子啊!”独孤氏也拉着夫君的手,哭着哀求。

        宇文护狠狠地甩开了独孤氏的手,一边不停地踹着世子,一边吼道“还要查清楚,真要本公去查吗?水落石出了你们母子担得起吗?啊?本公丢得起这个人吗?怎么给慕容家一个交代?你们说!混账!混账!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鼠目寸光的废物儿子?啊——”

        不知道是宇文护的吼声震住了那母子二人,还是那母子二人心虚,竟然爬起来悄悄跪着哭泣,宇文训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嘴里哆哆嗦嗦的。

        许久,宇文护指着独孤氏说“此妇无德,多次干涉朝政,本公绝不姑息,看在你世子和你娘家的面上,罚你禁足夕凝台,没本公的话,不准出门半步!”

        独孤氏闻言,昏厥了过去,底下的一帮奴婢们,早已吓得一团烂泥般了,宇文训哆嗦着一个劲儿的磕头“求父亲饶恕母亲罪过,求父亲饶恕母亲罪过,求父亲饶恕母亲罪过,……”

        “够了!你母获罪,你也难逃其咎,罚你禁足半年,好好读书,不准出府半步!”宇文护无奈的说道。

        宇文护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夕凝台,说道“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吧。”然后对元氏说道“以后府里的事,你管着点吧。还有,今天的那个盲女,按的不错,不过以后你就自己留着吧!”说完一甩袖就走了。

        元氏大喜,慌忙跪下应了,因为以后,自己的对手只能呆在这里了。看到宇文护走远后,元氏慢悠悠的站起来,搀扶着独孤氏说道“姐姐,冢宰就是一时气愤,您就在这里好好歇息,家里的事,您就莫要操心了,等您出来了再说。”

        ……

        宇文护显得很疲惫,现在是很烦躁的,因为今天他被人利用了两次,第一次是青山,假装要追责,实质上是给他施压,让他取消给公主择婿之事。第二是老二宇文深,撺掇她的母亲元氏,让什么盲女来推拿,实际上是告诉自己杨适已死的消息,引导自己分析出公主中毒的幕后黑手,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拖着身子回到揽云阁,对肖纶说道“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额,以老奴看,慕容家还是识大体的。”肖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

        宇文护听见他答非所问,便说道“公主固然是识大体的,但是今天元氏和老二,下了一步妙棋啊。”

        肖纶依然是一脸疑惑,小心地问道“杨适自作孽,和二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宇文护有点不屑地说道“世子指使姓杨的去下毒,然后灭口,这一切,老二可都盯着呢。”

        “您是说,二公子盯着世子的动静?”肖纶开始装傻充愣了。

        “哼,这没什么奇怪,他要是不盯着世子的动静,才奇怪呢,此次他对世子下手,可真是稳准狠啊,长行市了。世子陷害公主,他母亲肯定参与其中,论起罪责,世子担不下来,这就是为什么世子之禁足半年的原因。”

        肖纶作恍然大悟状“冢宰保护世子爷的一片苦心,世子爷会体谅的。”

        “但愿吧,还有,世子肯定和突厥的人搅到一起了,你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宇文护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是。”肖公公应到。

        现在,宇文护似乎是有点累了,他摆摆手,吩咐道“把今天的事,告诉宫里的那位,让他去看看公主,以示皇恩浩荡。”

        “是,老奴这就去。”肖公公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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