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沈二小姐不想结婚 > 第24章 阴谋诡计

第24章 阴谋诡计


宋褚明昨夜被猎狗撕咬,虽是它们玩闹致使他擦了点皮外伤,但却没有受伤,今早他早早出门,特意去找那青楼里,找了那能够将伤口化得出神入化之人,将自己脸上腿上背上都化了个遍。

        今早晨间,趁宋民没醒,他便已跪在了厢房门外等候,被猎狗撕扯,还被下人看见,此乃屈辱之事,他不解了这口气,日后入后在宋府树立他的威风。

        宋民是个讲是非之人,以往他就算哭诉,没有受伤,也便不再追究宋清疏,但层层积怨,他就算不想生恨,也是难免的。今日这伤,就算弄不死他宋清疏,好歹也会挨上几板子。

        “老爷,今早大少爷在晨间,便跪在厢房外,说有委屈相诉。”

        小厮不满与无奈都写在了脸上,这大少爷,苦诉不下三回,有哪次三少爷将他伤了,不过都是他自己寻衅挑事,看不惯三少爷罢了,这场景眼睛看了也得起茧子。

        且那脸上的伤,确实像猎狗所伤,不过昨夜瞧了半晌热闹,也未见伤得如此之重啊。

        宋民整日除了研究兵家技法,还要操练博身剑术和骑射,边境防卫一事已是令他头疼不已,如今膝下孩儿,不懂事便罢了,还要闹上几分,他眉头一皱,将兵书拍在案上,叹气道,“快些让他进来。”

        可宋褚明这次,却偏偏不进去,硬是要跪在厢房外,让这些下人都看清,自己是伤了何处,让他宋清疏,有口也难辨,如若进去了,便是小事私了,他怎能进去。

        宋褚明大声喊冤道,“我不进去,不进去啊,这天理不公,难平我心啊,那猎狗生性便是个畜生,宋清疏非得将我至于死地,才可好,爹,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他浩浩荡荡,捶地喊天,演了一出戏,自然是不能自己一人在那儿干喊。

        一装扮华贵首饰珠玉的妇人,手上已布满老茧,唯有这姿容尚能看出这往日的清丽,但她走路跋扈豪横,竟是“哎哟”一声,竟软倒在宋褚明身上,也是跟着他一道哭喊道,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了如此重的伤,这宋清疏没娘养的家伙,就是如此歹毒啊,这该如何是好哟。”

        这妇人原是宋清疏当年未出生时,在他娘亲左右侍奉的婢女,名叫施利颜,乃是他娘亲施书的庶妹,身份低微,自是当了个陪嫁丫头,进了宋府。

        宋民凯旋归来时,施书难产而死,施利颜凭着两分与施书相似的外貌,日夜安抚,略施小计,爬上了宋民的床,这才有了今日的她。

        宋民本就不耐烦这些妇人琐事,可这一喊,便闹大了,宋褚明执意不进来,那他只能走去查看情况。

        门一推开,这哭闹声便是愈发震耳欲聋,连外头都好奇这宋府发生了何事,里头人哭得如此刻薄凄惨。

        宋民本是不在意的,但一瞧见宋褚明脸上的伤,也有点讶异了,宋清疏往日不会下如此重手,如今这般模样,怕是不给个交代,便过不去了。

        “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妾做主啊,褚明伤得如此重,定是那宋清疏心肠歹毒,想欺负我们娘儿两啊。”

        施利颜装模作样哭了几滴泪出来,把冤屈喊破天,这“妾”一字,她咬得甚重,这几年来,无论她如何暗示,为宋府精打细算,就是坐不上,这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人死了好多年,魂儿早已投胎,怕是骨头也没了,还比不过一个死人了。

        这证据在脸上,宋民也找不到为宋清疏开脱的理由,无奈道,“你两先去公堂,你,去叫宋清疏起来,去公堂。”

        说完,宋民便拂袖而去,走向了公堂位置。这公堂可是家法伺候的地方,若是被打板子,恐是要挨上半个月都起不来。

        一向伺候宋民惯了的宋立犹豫了,他了解宋民脾性,如此这般,三少爷可能真要挨罚了。

        施利颜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见这小厮呆愣愣站在原地,便起来用力踹了他一脚,呵斥道,“还不快去,耽搁了我儿伤势,你可付的起责

        妇人嘴脸可是真见到了,方才还那般哭腔作势,真是恶心,宋立表面上不好说辞,只是回应了声,便去了宋清疏的厢房。

        平日里宋清疏待他们下人温和有礼,只是因生辰之事,有点忌惮他罢了。

        宋立敲了敲门,将要事禀报好,便也去了公堂。

        沈知意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她已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宋清疏也不在房内,只余下一股淡淡药香,她挣扎着愣是没起来,被窝太过舒适,她再睡一会儿。

        宋清疏去到公堂时,只有一帮肃穆的仆从低着头,再看那两母子那令他啼笑皆非的哭技,特别是宋褚明那脸上可怖的伤痕,便已知晓是为何了。

        他睥睨着公堂周围,以及坐在那主位上的,他的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知是装给谁看的,宋清疏撩开肩上的一缕发丝,不屑道,“父亲把清疏叫来,所谓何事。”

        “那猎狗已驯养得温顺,但还是有些烈性,你为何不顾你大哥性命,将他丢与那狗舍旁。”

        宋民对于宋清疏的倔强,以及死不认错这件事,慢慢积压了怒火,子不教,父之过,更何况,他已没了娘,更不应该没了规矩。

        “瞧他不顺眼,就扔了,又如何。”宋清疏轻佻回道,他散漫靠着檀木椅,一只脚翘起来,乖张顽劣模样,令公堂所有人呼吸都不敢大声。

        施利颜觊觎宋府主母之位多年,若是当不了,日后分得的财产便不多,宋清疏可是嫡亲,她就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看来她少时打压得还是不够多,如今竟比她散漫的儿子,也竟优秀许多,做了个受人尊敬的夫子。

        施利颜不由得在此话上添上一把柴火,自责道,“阿姐去世多年,小公子没有娘亲在旁,妾身还多了一子,实在是兼顾不来,让他养成了这般性子,是妾身的不对啊。”

        这把在公堂上的人,可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谁人不知,施利颜连管教自己的儿子都难,更别说宋清疏了。

        宋民的脑中气血上涌,大力拍在桌上,大声呵斥道,“你娘亲去世多年,把你疏忽了是本将之错,但你这般不懂道理,枉顾性命,来人啊,家法伺候!”

        此时,连宋立都胆怯了,宋民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做法果断,两个护卫拿了那落灰却粗鄙的柏木板,板上凹凸的木刺都还在,这一打下去,怕是要命啊。

        “老爷,三思啊,三少爷昨夜是冲动了些,可那木板没有木匠修缮过,万一划伤皮肉……”

        “伤及皮肉,我这脸上的伤,谁管我天理不公啊!”宋立抖着身子为宋清疏求情,但宋褚明哪能让他有可乘之机,忙捂着脸上的伤,大喊大叫起来。

        “还不快去,既然没有娘亲管教你,那我今日,便管教管教你。”

        宋民的火是被吹得一茬又一茬,根本灭不下去,今日若是不让宋清疏吃点教训,以后真做出了伤及人命之事,谁也救不了他。

        两个护卫愣了一下,便立马将宋清疏抬到凳子上,做好了准备,宋清疏没有一点反抗,面上的顽戾不改半分。

        “等着干什么,打啊。”

        “是!”

        这个时刻,所有人都低头不语,一下又一下的板子拍在宋清疏身上,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府内的外人,痛感不断在自己身上传来,宋清疏慢慢攥紧拳头,额头青筋凸起。

        这个公堂上,没有谁能站在他这边,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宋民教训军中有想逃离军营的士兵,皆是军法伺候,以儆效尤,若他不说停,那板子,便不可能停下。

        板子拍打皮肉的声音,是响了又响,宋清疏疼得汗渍尽出,紧咬着嘴唇,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他已没有靠山,亦是不能没了自尊。

        宋清疏双手紧握过力,昨日刚添的箭伤又开始渗血,他嘴角惨淡一笑,怕是沈知意见了他这幅样子,又该大呼小叫了,还是让她睡着安心些,只是自己这狼狈样,又不知该用何理由瞒得过她。

        施利颜两母子,站在角落,笑得甚是欢快,眼里的计算毫不掩饰,今日给的教训,不让他咽下去,怎能在府中立威。

        忽而一根木刺,刺在了宋清疏的背上,他早已伤痕累累,被这刺肉之痛,刺激得晕厥了过去,嘴角的血滴在了木凳上,甚是凄凉。

        护卫见宋清疏晕了过去,自是不敢在下手,而宋民只是冷哼一声,也没让下人带他去看了大夫,而是让众人散去,只留宋清疏一人。

        “今日谁都不许带他回房,带他醒了,自己思过,该是想想自己的言行,不然让宋府没了规矩。”

        下人看了这一出皮开肉绽的好戏,都对宋清疏怜悯不少,打小没了娘亲,还要受人欺压,如今亲爹也不想帮着自己。

        公堂上,只剩他一人,伤痕累累躺在凳子上,无人照应,只有那鸟儿飞来几只,歪着头,瞧了几眼,便又飞走了。

        宋清疏从未见过他娘亲的模样,如今他却想她了。


  https://fozhidaoxs.cc/book/13627015/6139847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i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i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