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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打架


“到底是谁,出来!”容瑾大吼,壮着胆子往前走两步。

        接着除了那无法平复的喘息,大酒缸后又响起一阵悉悉索索衣裳响动的声音。

        容瑾脚下一滞,面上瞬间通红。

        她在徐家巷长大的,那巷子可不比林家大宅子规矩森严,什么偷鸡摸狗的污糟事儿都有。

        穿衣裳、剧烈的喘息,如此场景容瑾便曾见过一两遭,是以她立即反应过来这男人在酒窖里做了什么。

        要命啊!看了这个恐怕要长针眼了!容瑾真想指着他们的鼻子问问,要办事儿哪儿办不好,偏偏选这儿,选这儿便罢了,门还只是虚掩着,里头不拴好,你们到底要不要命,你若不要,也请别来祸害路过的小姑娘啊!

        忽而那窸窣声停了,从酒缸后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头的男子一身长袍,流云银纹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容瑾向前两步,仍看不清那人面目,可作为一个老戏迷,看这步伐一顿一挫,便知他练过,难道是个唱戏的?

        而那锦衣华服的女子却是半躲在他身后,露出半截身子,头上的发簪和颈间的金项圈金光闪闪。

        容瑾强作镇定,装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问“二位老爷太太在这儿做什么?哦,难道是在偷喝酒?”说罢还故作慌乱地捂住嘴,连连摆手道“二位偷喝酒的事儿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容瑾生得娇小,声音软软糯糯,一看便是个十三四岁上下的小姑娘,不懂得这事儿也是理所应当,二人对望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若敢把我偷喝酒的事儿说出去,便撕烂你的嘴!”男人伸出食指指着容瑾,高声恫吓。

        容瑾忙作听话状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说绝不会说出去,那男人这才罢了。

        然而现下最紧要的是想法子走出去!

        有个男人在这儿,这门要踢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声响若惊动了上头,一下来看见一男二女,任他们如何解释恐怕都清名不保了。可若要等着人过来开门,也了不得,乌漆麻黑的酒窖里躲着一男二女,说是过来散步被人锁在里面的,有人信么?

        容瑾急得冷汗直冒,只望她那三姐姐迷途知返,回来开门。

        然而阁楼第三层,容辞和容筝已入了座,走廊里也有小厮们端了碗碟过来,眼看就要开席了。

        太太问容辞容瑾与她一同出去的,怎不见人。容辞捏着绿豆糕的手一顿,糕点掉在桌上,容辞忙用帕子抹了,低头道“我也不晓得,我们分东西两边去寻的,她大约是被什么迷了眼,忘了时辰罢。”

        于是众人继续吃点心说话,再不问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容瑾不是被什么好玩儿的迷了眼,应当是在这大园子里迷了路。

        可太太却无意遣人去寻,横竖这是在程家园子里,又不会出什么事儿,晚些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倒是见着她让人吃不下饭,瞧她方才与程家兄妹打得多火热呢!连容清的风头都抢!

        容瑾现下一手扒拉着门框,透过漏窗往张望,跺着脚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然而吼了几嗓子也无人听见,容瑾也懒得叫喊了。

        将要开席,众人都入了座,走动的人也少了,楼梯口太过边缘,没几个会走到这儿来张望。

        然而恰巧,陪着祖母和兄长过来的沈阔往这儿瞧了一眼,一眼便望见靠在门上发愣的容瑾。

        恹恹欲睡的容瑾也望见熟人,像是垂死之人被吊起了一口气,她在门里朝他招手,大喊“沈阔,快下来,快下来!”然而话音未落她便看见沈阔被个老太太拽走了,才提到喉咙口的那口气又泄了。

        她正要哀叹,抬眼间见沈阔又撩着袍子跑下楼梯过来了……

        “沈阔!”

        沈阔机灵得很,瞄了一眼那锁,直接问“我骗我祖母说要小溺才下来的,得快些,你直说我该怎么放你出去罢!”

        容瑾也不废话,道“去三层找知敏,悄悄告诉她让她寻人来开锁,切记不能不能惊动旁人!”

        “好嘞!”沈阔一抹额头,一个转身又呼啦呼啦又往阁楼上跑……

        容瑾此时才无比庆幸自己“救”了这个小家伙。

        她用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子,回身看身后的两人。那妇人至今仍躲在男子身后,帕子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而那男人一双骇人的眼直直盯着容瑾,像是要吓唬她让她不敢将此事透露半句。

        容瑾于是龇着牙嘿嘿笑,同那男子打商量道“若是来人开门,你便躲到大酒缸后头去,待我们两人走后你再悄悄出来,如此也不会惹人说闲话你说是不是?”

        二人这才意识到这小姑娘人小鬼大,其实什么都知道,可是都这时候了他们哪有心思计较这些,能安然出去才是正经,于是二人点头应了。

        不过在容瑾以为万无一失时,外头却有两拨人朝这儿过来了。

        一拨是戏班子的,如今筵席要开了,他们要在阁楼里唱一出《李逵负荆》,临了却不见了“李逵”,于是他们一层一层地寻,现已从三楼寻到了二楼,就要下来了。

        还有一拨则是来搬酒的婆子小厮,他们从廊上往阁楼走来,领头的正指着身后的几个小厮骂骂咧咧“早让你们来搬酒,你们却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如今都快开席了,酒还没搬出来,回头刘管事那儿看你们怎么交代,还不快走!”

        而那正要上楼去传信儿的沈阔呢,二楼的楼梯还没上两步呢,便被他的庶兄扯着袍子揪下去了,“你这个没规矩的小兔崽子,上头都是女眷,你跑上去干什么!”

        沈阔身子一通狂扭,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庶兄沈度道“若不是我方才答应了人家不在筵席上闹事,就凭你把我娘的荷包扔湖里,我今儿就要把你脑袋砸个稀巴烂!”

        沈度今年十六了,才十一岁的沈阔才只到他胸口,沈度于是故意比了比他才到自己胸口的身量,讽笑道“就你这小个儿,谁把谁脑袋砸个稀巴烂还真不定!”

        沈阔被激得红了眼,方才便被他捉弄得去寒凉的湖水里捡荷包,现下他竟还敢鄙视他身量短?

        沈阔哪还管得先前答应了程宗纶不在寿宴上闹事,更管不了答应容瑾的去救她出来!

        他牙关紧咬,身子绷得直直的,一个拳头朝沈度的肚子上砸过去……

        沈度后退两步,来不及接招,沈阔脑袋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顶,随后捞了张趁手的椅子便往沈度脑袋上砸……

        小孩子打起架来生猛得很,一时间,周围宾客鸡飞狗跳都来劝架,看着两人扭打在一处伤得鲜血淋漓,又都不大敢靠近。

        沈阔的祖母大喊住手,却没一点用处,与此同时,从二楼下来寻人的伶人,还有预备去酒窖里搬酒水的婆子小厮们见如此场面,劝架的劝架,看热闹的看热闹。

        一时间乱作一团,桌椅酒水叮叮当当不知打坏了多少,劝架的宾客们也挨了几拳,更多的则是往角落里退着步子,站干岸看热闹。

        幸而程宗纶领着四五个小厮过来了,他是个有功夫的,三下两下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拉开了。

        程宗纶把沈阔抱起来坐在圈椅里,蹲下身望着他的眼质问“你方才输了,答应我什么?”

        沈阔一揩嘴角的血,恨恨道“答应了又如何,我反悔了不成么?”才一说完,他却恍然意识到自己允诺容瑾的事,于是忙凑过去小声道“容瑾姐姐被关在下一层酒窖里了,你快把人放出来,她让我别告诉旁人知道!”

        程宗纶怔愣了一瞬。

        “我不打了,你快去呀!”沈阔推他。

        程宗纶略忖了村,便吩咐丫鬟小厮们把桌椅重新摆好,又让那几个预备去酒窖搬酒的奴仆安抚好客人,而后从领头的那儿要来了钥匙。

        现下众人都忙着看热闹,压根无人留意程宗纶,于是他便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出去,走下楼梯,去了酒窖。

        容瑾望见楼梯上那一团耀目的红色时,惊了一瞬,旋即想起什么,回头看身后那伶人,见他在大酒缸后藏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望着他走过来,握着雕花门框的小爪子抓得紧紧的,凹凸不平的斑竹纹硌着她的手心。

        此刻的自己必定狼狈极了罢!

        容瑾垂下眼揪着帕子,不知为何,心尖尖那点儿酸涩又回来了。

        程宗纶摸了钥匙来开锁,大门一拉开,见着那妇人,竟是眯了眯眼,“二婶婶,你怎会在这儿?”

        容瑾猛地抬头望他,又望了望身侧那珠翠满头的妇人。

        这躲在此处与伶人偷情的竟是程宗纶的婶婶,这……这也太乱了罢!

        “方才在里头点酒水,不想这小姑娘的姐姐把她推进来后锁了门,所以才被困在此处,”那妇人目光不敢对着程宗纶,便低头看容瑾,烟青色的帕子抵在鼻尖,眼神刀子一般锋利。

        这便是方才在菊园中领头打赏戏子的程家二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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