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曾立下的誓言
“保密。”陈莉莉笑道，接着她又说：“是因为晏符州殿下，我们才有了进入这里的资格，非常不容易呢。”她朝对方眨眨眼，显得十分俏皮。
“是吗？就连我也没来过这里。”晏符州停住脚步，双手插兜。卫星内有专门的供氧设施，身体仿佛脱离了行星的重力牵引，轻飘飘的，脚尖快要脱离地面。
“因为这里的管理员，认识殿下。”陈莉莉说道。
晏符州微微点头，看着远方的星球陷入沉思。那里是距离帝都星最近的一颗恒星，环境优美，生活节奏缓慢舒适，交通便利，是上好的养老休假之地。
“陈助教，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晏符州说道，语气是少有的正经。
“不过，我更喜欢将时间安排在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学习，军队实习，还是一年后的学院赛。”
陈莉莉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甜蜜笑容被痛苦和失望所代替。她低头缓了好久，才扯出一抹苦笑。说：“我……我知道，因为程星泽同学的事情，我看出来，晏同学你真的很难受，所以……”
“所以，就想和你一起，出来散散心。”
甚至有泪珠在眼窝里打转，晏符州心软了，他好声好气地说道：“抱歉，陈助教，是我把话说重了……”
“我知道助教的一片好心。”晏符州闭眼，伸手抚上胸口，感受心脏在胸腔中的跳动。他说：“可是，作为军校的学生，只有取得更好的成绩，才能报答助教的一片好意，才能为学院取得更多的荣誉。”
陈莉莉听到他的解释，话语中还是掩盖不住浓浓的失落：“是这样吗。”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陈助教你就别伤心了。”晏符州先受不了，主动示弱，语气中带上了惯有的无辜，像一条犯了错的小狗。
陈莉莉银牙咬唇，最后说了句：“那你可不要忘了助教我呀，我也要和学生们一起实习。”
“真的吗？助教？”晏符州瞳孔微扩，十分震惊。
“那是当然。”陈莉莉转悲为笑，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晏符州身上。
晏符州没有回答陈莉莉切热的感情，他只是笑笑，拿一些话搪塞过去。究竟是晏符州自己太无情，还是陈莉莉的幻想太不切合实际，他自己也不知道。
陈莉莉离开了，说是有什么事情，想犒劳一下她的朋友，晏符州什么也没说，他静静目送对方的离开。
晏符州安抚好陈莉莉后，他转过目光，将视线投在白阳身上。他发现，对方也在看着那颗行星，略显凌乱的刘海压过眉毛，眼神里空荡荡的，阴云散尽后，什么也不剩。就像是灵魂飞走了的一具空躯壳，他听说过不少传闻，在书上，有些人的生命靠着一部分东西支撑着，是他人、是感情、还是重要的物品，有什么东西失去了，灵魂也就死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身体独自一人在尘世间孤独行走，人生寂寞，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怎么了。殿下。”他注意到晏符州投来的视线，夹杂着不解和疑惑，他解释道：“没什么，刚刚想到点东西，走神了。”
“你喜欢这里，对吗？”
“……”
白阳移过目光，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回答。
“有时间的话，我带你来这里看看，这是d2行星，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退休后有个这样休息的地方也不错，那颗星球蓝绿交叠，像极了地球，人类最古老的家园。
真是因为如此，像地球反而是这个星球最大的卖点，想要来这里安居的帝国人也日益增多，当然，想要在这里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价格不菲。
“殿下你刚说过……”白阳轻声道。
这样显得很双标。
“是吗？可能有点矛盾吧。”
是非常。
半晌，白阳才感叹道：“真像地球啊……”
晏符州盯着这颗星球，想起了书中的种种知识和过去，也跟着感叹道：“是呀。”
“看到这颗星球，就像感觉到心里得到了净化。”
“它太古老了，继承了很多的历史。”
晏符州突然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在行星上安排一套住所？最好有个庭院，然后你的身份就安排在d2行星……”
“你再说什么？殿下。”白阳不解的说到。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在这个星球生活下去。”
白阳摇摇头，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殿下不用这么大费干戈地做这些。”
“为什么。”晏符州疑惑道：“这是我当初定下的约定，我会给你……普通人的幸福。”
“谢谢。”白阳别过脸，不去注视晏符州诚挚的双眸，他的眼底澄澈，不带一丝杂质。白阳走上前，说：“殿下，我出生在e12行星。”
“我知道，但在这里生活，并不需要什么身份。”
“殿下你知道就好。”
他看到白阳的嘴角荡起一丝笑意，他早就知道了，白阳像是千年不化的冰雪山脉上淌下的融化雪水，看起来冷，摸起来凉。他可能需要这捧雪水来让自己冷静，洗清身体内的烦热，滋润心头的干燥，他也不会被玄冰冻裂肌肤，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朋友的存在……
如果让白阳突然离开，反而让晏符州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或许……
他们之间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了……
晏符州这样想。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就像接受朋友的关心。”
晏符州这样说道。
“我们之间并没有那倒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像现在一样，交谈，交心，相互理解，推心置腹。”
“这并非我单方面的付出，感谢你一路的陪伴，况且，白阳，你也并对我隐瞒什么。”
“关于我的一切吗，你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白阳背靠透明墙壁，微微抬头，走廊上闪烁的灯光十分晃眼。
“殿下，我会陪你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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