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情男二常书玉
常玉书？
对于这个名字，白阳也不是没有印象，新晋小生，工作刻苦，态度认真，戴上眼镜斯斯文文的，不少导演都挺喜欢他。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剧本里写的人设，暗恋喻嘉荷的苦情男二。
“我听过你的名字。”白阳说道。
常玉书轻轻点头，说道：“你好……我们曾经还搭过戏，不过，我想你应该把我忘了吧。”
白阳稍稍有些愧疚，他低下头，默认了常玉书的猜测，逢场作戏罢了，他没有太认真，或者说，白阳都把心思扑在了许天怡身上了，社交关系搞得一团糟。
“好久不见……”
白阳说道，反倒是常玉书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转行了。”
“也不算是转行。”
还是在这娱乐圈里混的，只不过是从台前走向了幕后。
“那么，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口罩墨镜的遮掩下，看不见他的神情，他的声音在舞台音乐盖了个七七八八，他们只能靠近，小声耳语。
“能照顾一下喻嘉荷吗？”
他听见常玉书这样说，还有声音里掩盖不去的恳求和真诚。
可以说，正是有常玉书的帮助，喻嘉荷才能站在这样的舞台上面，要不然他早就被吃的连渣也不剩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
映入眼帘的，是白阳略带苦涩的无奈笑容，就连眉眼中都聚集上了忧愁，散落在垂下的眉尾和眼角。
“抱歉……麻烦你了，名片上有我的联系信息，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
……
节目的录制还没有结束，白阳和常玉书悄悄离了场，来到节目组后台，常玉书解下脸上的伪装，干干净净一张脸，被口罩中的热气捂的脸微微泛红，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
“我没有在后台见过你们两人，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白阳将心中的疑问直直说出来，常玉书点了点头，说道：“路上出了点事。”
可能是堵车，也可能是其他不测的情况，白阳没有多问，他没有多少兴趣知道这些。
老远就听到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后台门一开，人群鱼贯而入，很快坐在角落的两人就被遗忘，戴煦直奔目标，他走在人群的末尾，在嘈杂人群中锁定白阳的身影，大步走上前去，对白阳说道：“我的表现怎么样？”
一脸得意的表情，尾巴快要翘上天了。
白阳应了他的要求，笑着说道：“深藏不露，挺好的。”
占了田嘉年的风头，又露了一手才艺，他真的很想在白阳面前表现一下，脸上喜洋洋的，嘴角快要翘到了天上，根本不在意身后田嘉年的怨毒眼光。
常书玉朝着戴煦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朝人群中东张西望惴惴不安的喻嘉荷走了过去。
“嘉荷，我在这里。”
“书玉……”
喻嘉荷非常信任常书玉，一见了面就热烈拥抱在一起，朝他诉说舞台上的见闻和心理感想。
就像两个好朋友一般，喻嘉荷说，常书玉笑着听。
而白阳主动走上前去，不明所以的戴煦也跟着走上前，站在白阳身后的不远处，常书玉说：“这位是白阳，目前在千虹集团当经纪人，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找他问问。”
“你好。”白阳伸出手。
“你好。”喻嘉荷怯生生的，颤巍巍地握住白阳的手。
“大胆一些。”白阳轻声说道。
“……好。”喻嘉荷低着头，余光偷偷暼到白阳的笑容，握拳放至胸口，低声应答道。
“哦，你好你好。”戴煦也主动凑合上来，获得了白阳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过他本人毫无察觉罢了，或者说，察觉到了但并不觉得自身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你好，戴煦前辈。”
“别这么叫我，加我戴煦好了。”
他显然不喜欢这种生分的称呼，眉头也微微皱起，常书玉见状，连忙说道：“初次见面，嘉荷只是有点紧张，你就不要怪他这么见外了。”
“也是。”
“嘉荷？”
白阳突然开口。
“嗯？”
喻嘉荷很疑惑。
“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喻嘉荷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初来乍到，没有多少日程安排……”他实话实说，脸上是窘迫和羞涩。
“没什么，谁都是这样过来的，要回公司吗？”
“嗯，明天就回。”
“那晚安，我们先回去了。”白阳说道。
戴煦换了一身日常的衣服，卸了脸上的舞台妆容，他还想把头发上的发胶也弄掉，却被白阳拦住了，说：这里不方便，回酒店里吧。
既然是白阳的提议，戴煦不得不听。在卫生间水池边洗了把脸，就和白阳走出了综艺节目录音室，路上打了个车，白阳侧过脸，看着被口罩遮住的大半张脸庞，笑道：“过几天就会有新的热搜了。”
“行了，你这么快就能知道过几天的热搜？”
戴煦嘲讽道。
“梦里梦见的。”白阳的声音淡淡的，反正在等车没事干，虽然节目组帮他们叫了车，但是还有一段时间，可能车刚从车库里开出来。
“那不如梦点其他的。”
“比如？”
“我的演唱会？”戴煦说道。
“一定会有的，但不差这一时。”白阳笑道。
“好吧，你说的。”戴煦耸耸肩，心不在焉地说道。
……
戴煦有自己的事情，比如他要去练习唱功，比如要联系作词作曲人一起磨合新歌，干脆把自己关在录音室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说他正在和一位女歌手发新歌，他的歌词比较少，也就是副歌有几句。戴煦这样对白阳说。
喻嘉荷正跟在白阳身后，白阳也没什么能教他的，只是说一些不重要的注意事项，回头一看，这位新人正在认真听他的讲解，还时不时点头应答。
喻嘉荷的注意力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情所吸引，比如路过的工作人员，比如不远处的谈话，喻嘉荷请求白阳带他来公司转转，虽然白阳知道他有事情憋着不说，但白阳也不主动去问就是了。
许天怡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办公室，但白阳不知道撞上了什么运气，居然刚好碰到了许天怡在公司里……闲逛？
“许总好。”白阳对上司开口说道。
许天怡微微点头，对白阳说道：“和我来一趟。”
“可……”白阳面露难色，他还要和喻嘉荷讲解一些事情，他脑子飞速地想了想，对着身后的喻嘉荷说道：“抱歉，许总找我，能稍等一会吗？”
“无妨。”许天怡说道：“带上这位新人一起吧。”
“是……”白阳稍稍抿了抿嘴，他手心都紧张的冒汗，对吓到了的喻嘉荷轻声说道：“一起来吧，跟着我。”
许天怡有一个单独的休息室，就在公司顶楼，大片的落地窗使得风景一览无余，许天怡喜欢这种站在高处向下俯瞰的感觉。
室内有几个圆弧型的米色棉布沙发，围绕着中间的米色圆形桌子，桌子上还加了一层透明玻璃，上面的一次性水杯中还放着三杯冒着热气的水，刚从饮水机上接下来的。
“戴煦怎么样了？”许天怡开门见山，反正他知道白阳的行事风格，他向来谨慎，以大局为重。
“还好，他最近还好。”白阳说道。
“田嘉年对他构不成威胁。”许天怡说道：“倒不如让他想想接下来能出什么高质量作品，我们公司高价请他来可不是让他混日子的。”
他生气了。白阳知道许天怡的性格。
许天怡语气严厉，白阳本就低着的头快要低到地底下了，他带着惭愧的语气说道：“抱歉……我一定会好好监督他的。”
“那这位呢？是公司新来的新人吧？”许天怡微微扬了扬下巴，对紧张得不行的喻嘉荷说道，示意喻嘉荷做个自我介绍。
“我……我叫喻嘉荷。”
“然后呢？”
“最近才刚来千虹集团，之前是出道练习生。”
“原来如此。”许天怡摩挲下巴，脸上带了些思索。
“这样可不行啊。”接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知道了……”喻嘉荷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声音都发抖了，生怕下一刻就被老板炒了鱿鱼。
“有一个还不错的资源，你行吗？”
许天怡轻笑一声，他对这个新人有了兴趣。
喻嘉荷瞬间打起了精神，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尽量用不再颤抖的声音说道：“我都可以……我能行……只要我能做到，什么资源都可以。”
“哦？”许天怡疑惑道，不过白阳看到他眉眼和嘴角处携带的笑意，心更凉了一分。
“许总。”白阳铤而走险，出声打断，说道：“我在想，可否给戴煦一些影视资源呢？他演技并不差。”
“他心不在演戏上。”许天怡反驳道。“可他总要保持一些活跃度，只要能拿出让我满意的成绩来，一切随你安排吧。”
“是，许总。”
白阳的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他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叫它不要抖动，叫泪眼不要分泌泪水。
他怎么看不出来，许天怡对喻嘉荷有兴趣呢？心里泛出苦涩的泪，眼中没有含着泪水，心却在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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