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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陈寂知道自己现在才提生气,可能显得反射弧有些长,但白天场合不对,而且那时候阎渡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他总是见不得这个人不顺心的,所以一直没说。

        现在房间内灯光昏暗,陈寂看不清阎渡的脸,因此可以欺骗自己一下。

        但等人走后,陈寂又开始低落,他不明白,明明当年是阎渡作出的选择,为什么现在又开始回头说自己背叛了他。

        两个人根本没有约定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情爱羁绊,何来背叛一说。

        深夜会无限放大负面情绪,陈寂鲜少借酒消愁,不过今晚他实在是情绪低迷。

        这个酒店陈寂入了股的,当初还提了建议,建了个观赏性和实用性兼顾的小餐厅,就在二楼,他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带过两瓶酒,一直没机会喝。

        不是什么烈酒,是闻峥的母亲酿的果酒,去年酒酿好后,陈寂只尝了一口,便爱上了这个味道,只是他不胜酒力,喝啤酒都能醉,所以只会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浅酌一杯。

        这样看来,今晚着实是个例外。

        餐厅的布局偏家居,最左边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钰海,抬起头还能看到星星。

        小时候,陈寂特别喜欢天上的星星,他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好没纯净的存在,也曾在少不经事的阶段,妄想摘星,后来生活中、工作上的琐事,还有那怎么也剪不断的上一辈恩怨全都落到了他的肩上。

        少年不再是那个少年,也就再没抬头看过星星。

        装果酒的瓶子不算大,但陈寂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头晕了,他支着脑袋,双眼朦胧地看着窗外,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去想阎渡。

        ——

        槟城

        齐啸正在应付身边的小情人,手机放在桌子上,嗡嗡了两声,他没理,后来又嗡嗡了两声,齐啸心想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谁这么无聊给他发消息,结果一看,是阎渡。

        发的内容还让他有些离谱。

        “问你个事,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哄?”

        “也不是哄,就,艹,就是怎么让他不生气。”

        “我,你看到赶紧给我支个招。”

        齐啸感觉很玄幻,阎渡那么自我的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而且脾气不好,性格别扭,傲娇得很,别说把人惹生气后哄人了,他可能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把人惹生气了。

        如此想着,他连忙给阎渡去了个电话。

        “喂,阿渡?”

        “嗯”

        “你没事吧,你惹谁了?这么大半夜不睡觉愁的给我发消息。”齐啸听到了阎渡吐气的声音,大概是在抽烟,而且说话时候的语气也比平常低落,简直了,谁让阎渡这么愁了,他好奇死了!

        齐啸记得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人还是阎渡家的那位瓷娃娃,也不是瓷娃娃,就是不爱说话,皮肤特别白,眼睛也大,长得贼好看,当年只要有阎渡在的地方,就能看到陈寂,每次阿渡一看到那个身影,情绪变化就特别明显。

        “你别管,就跟我说怎么搞,才能——”

        “我这都不知道你怎么惹的人家,又是谁生气了,怎么给你出谋划策啊。”齐啸哀嚎着打断。

        阎渡闻言沉默片刻,又点燃了支烟,“大概是,我说了些重话。”

        “比如?”

        “想让他死,说他是条狗,想让他只听我的。”

        齐啸还没听完,就打断道:“不是我说,你这哄不了了,要不你自残一个,扮扮可怜,这谁特么吵架,直接让人去死的,就你一板着脸说个重话,我有时候还特么吓得够呛。”

        “我当时也在生气。”阎渡闷闷地反驳。

        “你哪天不在生气?”齐啸说完后,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惹谁生气了,但哄人就得投其所好,对方有什么爱好吗,或者喜欢吃什么,你就往跟前凑两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保准哄回来。”

        “哎?不对啊”齐啸说着说着,突然觉得阎渡这怎么有点像情窦初开,谈恋爱了?

        “阿渡,你这不会是谈恋爱了?”

        “放屁。”

        “那不是谈恋爱,就是你喜欢人家?”齐啸断定,“你肯定喜欢人家。”

        “不可能。”

        阎渡挂的果断,齐啸再打来的时候,他也没接。

        另一边,齐啸越想越觉得阎渡有问题,阎少爷向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死鸭子嘴硬,突然问这种问题,肯定是追人用的。

        ——

        阎渡打完电话后,又收到了乌一给他发的邮件,便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别回去,去宾里一趟,上次偷袭事件,阎渡还没解决完,陈寂就高热不断,不得已回来了。

        后来听军队的人说,偷袭的人嘴挺硬,死活不说是谁派的,乌一审讯有一套,而且在意大利的事情也办完了,宾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他了。

        通话结束后,阎渡有些困了,但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的陈寂,艹,睡不着。

        他下了楼,本想去夜跑的,但出了酒店后,不经意往后一看,看到二楼餐厅亮着灯,挨着窗户那坐着一个人。

        阎少爷原地踱步,想着自己现在是上楼,还是夜跑,最后和楼上的人不期而遇地对视了。

        他看到陈寂对自己笑了下,还无声地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又特么勾引自己,阎渡愤愤地想,那种迷离的眼神,带着勾子,还有陈寂那穿的是什么衣服,肩膀都露出来了,给谁看的。

        阎渡的目的很明确,他需要陈寂去参加校庆,因为他答应了齐啸,虽然这理由有点扯,但阎渡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一踏进餐厅,阎渡差点被陈寂信息素的味道勾得失去理智。

        他顿了脚步,在原地深呼吸几口,才走向窗边。

        陈寂俨然已经醉了,但手里还攥着酒杯身上的卫衣,领口太过宽松,半个肩膀和锁骨清晰可见。

        “喂,陈寂!”阎渡皱着眉推了下人,没推醒,而后他思索片刻,从口袋拿出抑制剂贴。

        阎渡从未见陈寂用过这玩意,上次陈寂发情的时候,他问了闻峥,闻峥说阿寂对抑制剂贴过敏,一贴上就会呼吸不畅,发情症状不减反增。

        不过闻峥还说有宋家几年前生产了一款抑制剂贴,阿寂试着用了一段时间,没有很明显的过敏反应。

        后来,阎家也试着去生产,但因为宋家的不配合,以至于两家合作没谈成,现在宋家对外声称那款抑制剂贴因为原材料稀缺,不再生产了。

        阎渡听到这些后,并没有太放心上,但那天晚上和齐啸聚的时候,偶然看到了宋陆,他也不知道当时抽得哪门子疯,还没想好就凑上去了,提了一两嘴那个抑制剂贴。

        更没想到的是,宋家那小少爷,追到钰海竟然是给他送抑制剂贴来的。

        “别蹭我”阎渡按住在自己怀里扭动的人,板着脸给他贴上了抑制剂贴,陈寂的腺体滚烫,像香甜可口,甜蜜多汁的果实,引诱人咬上一口,阎渡确实想惩罚陈寂,但他不会趁人醉酒私自标记。

        “唔,疼”

        阎渡的手劲太大了,只抓了一下那纤细的胳膊,就留下明显的红印。

        “娇气”话是这样说,但阎少爷还是放松了力道,在看到桌上的果酒后,闷着灌了两杯。

        喝完后,皱着眉头说:“这玩意这么甜,都尝不出来是酒,你是怎么能醉成这样的。”

        “阎渡”陈寂是有些意识的,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动作和语气都比平时随意,还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你为什么总是在骂我。”

        “你做的好多事我都看不懂,我都给你道歉了,我也受伤了,你不仅不关心我,还骂我。”

        “阎渡,你真的”

        陈寂颠三倒四地喊着阎渡的名字,眼睛也不睁开,只是一个劲地往那个充满温暖的怀里钻,“你真的太坏了。”

        “我不想做狗,也不想死,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行,不让你做狗,你能活长命百岁。”阎渡想他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顺着对方说了后,陈寂还是嘟囔个不停,阎渡不知道陈寂喝醉后这么能说,而且一反常态的黏人,他把人送回房间后,准备去浴室拿湿毛巾,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边抱住了。

        “我好热啊,你是要去洗澡吗?带我一个吧。”

        “你给我老实坐着!”阎渡没有谈过对象,性启蒙也没有,就连释放信息素第一个临时标记的也是陈寂,自然抵抗不住陈寂这种□□裸的勾引,他忍的都快爆炸了。

        大概是这声训斥太严肃了,陈寂哦了声,低着头坐到了床边,等阎渡拿着湿毛巾回来后,也不抬头,更不让人碰。

        “你特么能不能听话点”阎渡没照顾过人,他不知道给人擦个脸都这么费劲,“抬头。”

        几秒后,陈寂慢慢抬起了头,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阎渡,眼尾发红,因为眼神太过□□,所以阎渡一眼就看到了那双眸子里的委屈。

        真是,犯规,阎渡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陈寂这么会撒娇和勾引人呢?

        阎渡和他对视了会,突然恶狠狠地说:“闭眼!”

        等擦完后,陈寂又突然拽住了阎渡的手腕,低着头看了会阎渡的手,而后突然说:“这朵花很好看,是我画的。”

        “你能不能不要洗掉它?”

        “你都把我给你画的洗了,凭什么让我留着?”阎渡反问。

        “我,我,对不起”陈寂摸了下自己的左脸,道:“你可以再给我画一个。”

        “不画,没兴趣。”

        折腾到凌晨,陈寂可算是安生的睡着了,走之前,阎渡看着自己手上的小黑花,心想,他明显就把这花洗了。

        但真等到了第二天,阎少爷去找了个纹身店,因为军人不能纹身,所以他买了一大堆定制的纹身贴。

        陈寂醒来后,外边几乎又快要天黑了,他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但他喝酒从不会断片。

        此刻,回忆着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突然很痛恨自己有这种能力。

        连着躲了阎渡两天,直到春游结束的那天,陈寂避无可避地碰上了阎渡。

        走的时候还是徐危送两人回家,车内,两人一路无言。

        等到了老宅,搬行李箱的时候,陈寂突然看到阎渡虎口处的小黑花还没有掉,他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结果被抓包了。

        阎渡也没躲,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到了对方眼前,道:“洗不掉的。”

        “你——”

        “赶紧进去,我饿了。”阎少爷第一次被人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没有邀功的意思,只是想让陈寂感动一下,然后可以主动提出想跟自己去参加校庆。

        陈寂摘得菜已经有些蔫了,所以他全部炒了,晚上素菜比较多,想着阎渡可是无肉不欢,陈寂又出门买了些艾草,做了几个芥菜肉的青团。

        晚饭做好后,陈寂还没来得及吃,徐危就打电话来说说上次去公司找他的那个精神病患者又来了,要不要直接报警。

        陈寂想到上次他去宾里,就是这个人疯疯癫癫地告诉自己,阎家大少爷有危险什么的,他想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陈寂走了一半,正在吃饭的阎少爷,突然叫住了他,问:“去哪?”

        “公司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一起。”

        “啊?”陈寂有些搞不懂,阎渡一向讨厌同自己待在一起,现在怎么。

        “听不懂?”

        最后,陈寂开着车载着阎渡向公司的方向开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酒醒后从后脖颈撕下来的抑制剂贴,陈寂不确定是不是阎渡给自己贴的,而且那个类型的产品他很熟悉,已经短销了。

        “阎渡,那个,抑制剂贴是你给我贴的吗?”

        “嗯”

        “谢谢,你是,从哪”陈寂自己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宋家那边他是不想再有任何联系,没想到阎渡有,所以他想问一问来源。

        “想要?”阎渡坐在副驾驶,盯着陈寂的侧脸,突然打断。

        “嗯,我——”

        “跟我去参加校庆,我就给你。”

        陈寂闻言看了阎渡一眼,而后又淡淡移开视线,良久,他才回道:“那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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