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纵
膳食房前，红花盛放旁。
＂真不错。＂
＂我可太棒了。＂
少女洋洋得意的笑言笑语，惹得萧亦无奈的笑着摇头，莞尔一笑。
裴霜仪身后的光影晃动着，照的两人手腕上的手链，一闪一闪的，好似会发光。
两人手腕上的手链相彰得益。
然后，萧亦看向了裴霜仪时明时暗的眉眼，眼眸着的温柔。
裴霜仪也望向了萧亦，笑意深深。
很多年之后，她们二人仍记着这一晚。
夜幕深深，少女们相视而笑。
裴霜仪的两只手一直都没有离开萧亦的右手，萧亦于手中的食物，不知何时已消失在其中，这几只手紧紧相握。
在这一晚，裴霜仪与萧亦在这里待了许久。
————————
离前一天夜晚已经过去了许久。
窗外的天色刚蒙蒙亮。
窗内便是仍是烛火通明，蜡烛上的蜡油已燃了多于三分之二了，显然，屋内的主人彻夜未眠。
屋内，萧亦头戴银饰，似绸墨发，唇色淡淡，身穿白衣女装。
白衣虽由丝绸而制，却衣上洁简，少有细密纹路，更是萧亦气质清雅，容貌精致。
萧亦站立着，手中正紧握着一个物件，正是裴霜仪赠她的手链。
萧亦轻拂着这个手链，面上轻轻浅笑，一时间屋内种种精致昂贵的摆件画卷也黯然失色。
萧亦微微侧头，回想着之前与裴霜仪度过的短短时光。
裴霜仪误入她洗浴时的浴盆，裴霜仪向自己转身时不被缕缕水雾遮掩的明亮双眸。
那时候，她隔着这似云似雾，他也忘不了那双眼眸。
那双眼眸里，有着光。
萧亦还记着，裹着指尖的那层温热的柔软。
她也记着那时候她低头望去，看见的墨发与小小的发旋。
萧亦也记得，指尖划过手心时心中的悸动。
萧亦越是回想，她的眸光愈发柔和，周身气势愈加温柔。
心中似有小鹿乱撞，萧亦生起一股冲动。
萧亦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萧亦知道她不能继续放纵下去，。
若继续放纵下去，否则萧亦与裴霜仪之间的关系将发生改变。
这种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更何况，裴霜仪，极有可能，还是孤星煞。
这个预言已经缠了她很久了。
作为白云城城主，萧亦必须保护她的城民。
她必须把一切危险都格杀于萌芽之中。
最少也不能与裴霜仪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所以不行。
不行。
萧亦微微闭眸，似想将这股冲动铭记于心，有时候想彻底忘记它，让她与裴霜仪的关系恢复正常。
萧亦睁开双眼，坐在了旁边漆木椅子，侧身将手中的手链放进了一个在梳妆台上的空荡的红木盒子中。
她想把这一切都封存起来。
只是她终究不舍。
萧亦闭着眼再次沉默，终究也抵不过心中的渴求。
萧亦重新睁眼，看着红色盒子中的手链，她又拿了出来，在手中仔细看着。
还是与刚才的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萧亦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萧亦利落的把绳链子拉开，重新把手链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重新系好。
手腕上的手链让萧亦想起了裴霜仪，昨天晚上裴霜仪手上的手链，那时候两对手链在一起。
萧亦还记得，她清晰的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与裴霜仪双手相握时候她手心中的热量。
与裴霜仪两眼对视时候她眼眸里的笑意。
与裴霜仪的亲密接触，她的一切，萧亦都记着。
萧亦，她，她想不顾一切的去与裴霜仪交好。
萧亦心中安慰自己，也许裴霜仪只是个意外，她不是孤星煞。
萧亦眸子含着笑，回想起裴霜仪昨夜的一切，毕竟一个会晚上偷偷去膳食房中吃东西的孤星煞上，怎么可能祸害他人。
萧亦在和裴霜仪接触的时候，就认定裴霜仪是孤星煞的可能性极低。
她心性善良，杀人，对她来说都极为可怕的事。
只是这个事实，只有他愿意相信。
其他人只相信听到过的。
不过还是有疑虑，裴霜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秘地中。
秘地对于白云城十分重要的。
只有历代的星宿令和白云城城主可以进去。
其他人一旦进去，便是杀无赦。
外部防范更是严密周到，可以说，没人可以进入，插翅难飞。
这短暂的疑惑在萧亦看来，是很奇怪的。
但这并不妨碍萧亦想接近裴霜仪的心。
萧亦想起裴霜仪的可爱，不禁思考是她在干嘛，她是不是会又饿了。
想到这里，萧亦情不自禁，红唇微启，勾起唇角，心中柔软下来。
但萧亦心中的疑虑却仍未消去。
萧亦身旁的手，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手腕上的手链也置身于黑暗之中。
萧亦看着他们，又忍不住思索万千。
她对于裴霜仪身上孤星煞的怀疑虽然减轻，但从未消失。
萧亦心中自言自语。
孤星煞会是你吗？
如果是的话，萧亦她应该如何自处？
萧亦不愿想到会有那么一天。
更何况，若是裴霜仪身上的异常被其他人发现，被其他人认为孤星煞的话，他必定会被其他人所排斥，甚至杀害。
萧亦紧握住双拳，她绝不容忍。
她不会别容忍别人杀害裴霜仪的。
萧亦也不允许她的臣民们滥杀无辜。
一个预言罢了。
如果真的因为一个预言而杀死一个无辜的人，萧亦也不会原谅自己。
曙光渐亮，日上云霄。
萧亦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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