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榕栖岛（4）

掌柜将两人引导三层最中间的隔间处，方才与两人争吵的小二也乖顺得捧着两拳之大的夜明珠弯腰站在方知身旁。

        来到屋内的陆玄才发觉隔间那面厚重绸缎的妙处。那只能单面视物的挡帘使人站在里面的人能将楼下的金绘的牡丹看得一清二楚，而站在外面的人却窥探不得里面丝毫。

        屋内的墙壁、屋顶描绘的皆是飞天的舞女，衣衫缠绕在每一个角落，不留一点空白。四周摆的是十八瓶材质各异落地大玉瓶，上面雕着是异兽栩栩如生。

        隔间的中间摆放的是软榻。红木案几小巧精致，衬得上面的小小金铃高贵典雅。案几上新鲜的酒、茶、糕、果直勾人的鼻子。

        掌柜和方知算是旧相识。早在当年方知跟着夏卿第一次踏上榕栖岛的时候就摸清了他的性子。被师尊宠的桀骜张扬的少年即使不能品尝佳肴，那也要将最好的摆在面儿上来，就贪恋那一点气味。

        虽说方文瑶成为掌门之后便再为来过此处，世人也皆传灵虚派的当今掌门待人谦逊温和，但是掌柜依旧觉得那只是位居高出之后营造出来的假象。如今一见，虽是易容，但是气势不减，就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想。

        方知毫不客气地歪在软榻上，下巴高扬。灵力包裹着小二捧着的那颗夜明珠，穿过帘幕，平平稳稳地落在外面的金碗中，夺取了穹顶所有夜明珠的风采。

        台下的声音不再纯粹，舞曲混上了一些人声的嘈杂。

        “我来榕栖岛没有十次，那也有五六次了，回回夜里都会到这里来。头上那几个房间我都见过点上珠子过，就这个位置最好的地方可真是头一次见人来。”

        “你是不知道，那间房曾经可是出过摇血铃的主。”

        “血铃？！那东西不是……”

        台下的舞娘动作整齐地停下，腰肢像是无骨一般弯着，飘到台下。

        身着淡粉衣裳的掩面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独立在圆台中央。

        那是合欢宗最有盛名一曲千金的歌娘！

        楼上那位真是好阔的手笔。

        一时间竟全是抽气之音，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议论。

        只是众人不知，这歌娘不是方知请来的，而是掌柜有意为了方知安排的。

        掌柜轻轻掩门离去，笑得胡子都要翘到天上。

        软榻上没正形的方知眯着眼，笑着点头，手指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陆玄一如往日那般，正襟危坐在案几另一边，眉头蹙着看着这种神情的方知，气不打一处来。

        没想到他对这种地方如此熟悉，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没少混迹在这种花柳之地。

        方知看到一脸扭曲脸的陆玄就乐了，一看就知道陆玄想歪了，瞧着案几对面的薄唇，调侃道：“想什么，假正经，这地方可比你还正经。”

        “这是榕栖岛最上等的拍卖之所，买的可是正经物件。当然只有少数实力财力足够的人才知道这地方。”方知一改刚才半躺的姿态，拖着下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案几上，凑着陆玄极近，“刚才带咱们上来的掌柜，是云庄的大长老。你再瞧第二层最边角上那个不起眼房间里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易容的合欢宗宗主。”

        “我并没有想什么。”陆玄一直紧绷的眉头松了下来，感觉自己解释地太过苍白，补充道，“我只是觉得这人唱的有些生硬。”

        幸好这地儿能单方向隔绝声音，不然这话被耳目极敏的歌女听到，定是能起的摔琴离去。

        方知看着这眼前这个好像专注听着台下曲子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开口：“你且瞧着，这里应该会能看到不错的好物件，想要什么直接拍就好。”

        方知一时觉得有些晃神，记忆好像与现实重合。

        夏日的影院，方知一边是其他舍友汗臭的味道，混杂着可乐与爆米花的气味，逼得他直往另一边躲。

        他的另一边坐的是陆竭正。他靠的陆竭正极近。干净的肥皂的味道净化了一方小天地。他偷瞄着在电影光中明明暗暗的侧脸，心脏随着电影里激烈的打斗声砰砰直跳。

        自己看的明目张胆，理应引起了陆竭正的注意。但不知为什么对方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应。就一直这样一直放纵着自己一个人，既不拒绝也不答应。一直到毕业，陆竭正出国深造，自己留在国内创业，两人再无交集。

        漂亮的桃花眼没了笑意，只有嘴角保持着无意义的弧度，方知自讨无趣地收回刚才想要靠得更近一些的手。转过身坐着，注视着前方，似乎也像陆玄一样被音乐深深吸引。

        昏暗的灯光不足以将陆玄薄红的耳尖照明。

        在方知看不见的地方，陆玄左手像握着一根笔一般捻着手指。

        他想开口说些话打破僵局，但是此刻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一直默念着：不够，时间还不够……

        一曲终了，台上的舞女退下。

        方才的小二，换了一身装扮，白衣翠竹，气度翩翩，和刚才看起来简直就是两人。

        方知一见这人，立马就来了精神，刚刚的失意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被甩在脑后，语气也带着意思俏皮：“这人是云庄庄主的小儿子，云贤。小时候我与他曾同在我的母家一起学习过，也算是同窗。小时候的他特别单纯性子也好，也不知道长大了怎么脾气就变得这么怪，到哪里都装作不认识我。”

        小时候被小霸主方知欺负的台上云某位：……

        见陆玄的神色缓和下来，方知放松地向后靠，带着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愉悦。

        云贤在台上用最简短的话介绍着需要拍卖的物件。之后金铃声从一二层的隔间内纷纷响起。没有特别说明，一声铃铛声就是加银万两，即使这样也阻碍不了这里不绝的铃声。

        方知一直没有动手参与，只是双眼发亮地向旁边的陆玄介绍这些摇铃之人的轶事。像是来到这里就只是像走累了，随便寻了有些昏暗的普通茶馆，坐一坐，与陆玄话一下奇闻异说。

        银色的托盘上是两蓝色的果子。薄而透明的果皮包裹着内力暗涌的汁液，仿佛一碰就会外漏。

        台上的声音清冷简短：“碧珈果，南海深处所得，服用可助修为。起价一万银两。”

        场面一时寂静，无人摇铃。

        在坐的修为无不适常人望尘莫及，这种东西提升的修为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这种每次加价都是万银为单位的场所，他们真的不知道为何有这种东西存在，而且定的价格就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玄拿起案几上的金色小锤，敲响了一旁悬挂的小铃，还一连敲了五下。直接将价格加到了六万两银。

        听到五声响后云贤也一愣，他也没想到有人真的会拍下这种东西。要不是当初岛主丹亲自将碧珈果送来，他都根本不会允许这种东西存在在这里。

        但转念又一想到坐在那个隔间的是那个疯子，便觉得一切都符合逻辑起来，也不顾规矩，当机立断地敲了手中的锤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地开口：“成交。”

        方知倚靠在柔软的靠背上，也不见怒意，笑着调侃：“你到真不客气。”

        “心疼了？”

        “那怎么会，难得见你对一些东西感兴趣。我文瑶仙君可是灵虚派的唐唐掌门，这些钱算的了什么。”方知仰着头，眯起了眼，“不过你要这果子作甚，这果子看着也就能涨涨修为，你又不缺这些东西。”

        陆玄抓起桌上的茶，掩盖自己的嘴角，道：“这果子倒是不错，很适合你。”

        “陆兄，我早已辟谷。”

        陆玄放下茶盏，很认真地看着方知，靡丽的脸上此时却格外地纯情，寡情的双唇带上些深情的语调：“是做香料用的，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你倒是对香料很是了解。”

        陆玄忽略了一句话，装作没有听见。

        在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甚至毫不避讳，只是两人像默认了什么约定一般，从不点明。

        “一对玉佩。”清清冷冷的声音一顿，多了一丝嘲讽的情绪，“严格说不是玉制，材质是补天石，也就能拿来挡一挡天雷。”

        普通的玉佩即使雕工再好，在这里也无人感兴趣。只是那能挡天雷的补天石却是大家趋之若鹜的对象。

        耳边具是纷扰的铃声，方知却对那雕刻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正常作对儿玉都是龙凤辉映，这块玉佩确实双龙相绕。妙还妙在玉佩各自分开都是青龙腾空，严丝合缝地合起来变成了新的一块大玉佩，分开的双龙纠缠不清。

        真是一群不懂风情的粗鄙之人。

        他拿着小锤懒洋洋地敲了下小铃。

        刚刚还有一丝狂热的铃声瞬间消失，大家都心照不宣将东西让了出去。

        台上的云贤开口提醒：“一次。”

        叮！

        清脆的铃声从二层最不起眼的角落传来，是那合欢宗的宗主又加了一万银。

        方知挑眉，恶劣的小心思又从心里涌起，那宗主敲一下，自己就跟一下。对方敲敲五下，自己还是跟一下。就一直之比宗主高一万银。

        最后把宗主气得弃珠离去。

        众人一时更不懂楼上那人的心意。

        云贤嗤笑一声，最终敲下了小锤。

        方知眼含笑意，看着角落里那没了夜明珠暗淡下去的隔间，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得到了奇怪的满足。

        这时楼下一片吵扰传进耳朵里：“咦，三层旁边那间屋也置了夜明珠。”

        “难不成最后……”

        掌柜将两人引导三层最中间的隔间处，方才与两人争吵的小二也乖顺得捧着两拳之大的夜明珠弯腰站在方知身旁。

        来到屋内的陆玄才发觉隔间那面厚重绸缎的妙处。那只能单面视物的挡帘使人站在里面的人能将楼下的金绘的牡丹看得一清二楚，而站在外面的人却窥探不得里面丝毫。

        屋内的墙壁、屋顶描绘的皆是飞天的舞女，衣衫缠绕在每一个角落，不留一点空白。四周摆的是十八瓶材质各异落地大玉瓶，上面雕着是异兽栩栩如生。

        隔间的中间摆放的是软榻。红木案几小巧精致，衬得上面的小小金铃高贵典雅。案几上新鲜的酒、茶、糕、果直勾人的鼻子。

        掌柜和方知算是旧相识。早在当年方知跟着夏卿第一次踏上榕栖岛的时候就摸清了他的性子。被师尊宠的桀骜张扬的少年即使不能品尝佳肴，那也要将最好的摆在面儿上来，就贪恋那一点气味。

        虽说方文瑶成为掌门之后便再为来过此处，世人也皆传灵虚派的当今掌门待人谦逊温和，但是掌柜依旧觉得那只是位居高出之后营造出来的假象。如今一见，虽是易容，但是气势不减，就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想。

        方知毫不客气地歪在软榻上，下巴高扬。灵力包裹着小二捧着的那颗夜明珠，穿过帘幕，平平稳稳地落在外面的金碗中，夺取了穹顶所有夜明珠的风采。

        台下的声音不再纯粹，舞曲混上了一些人声的嘈杂。

        “我来榕栖岛没有十次，那也有五六次了，回回夜里都会到这里来。头上那几个房间我都见过点上珠子过，就这个位置最好的地方可真是头一次见人来。”

        “你是不知道，那间房曾经可是出过摇血铃的主。”

        “血铃？！那东西不是……”

        台下的舞娘动作整齐地停下，腰肢像是无骨一般弯着，飘到台下。

        身着淡粉衣裳的掩面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独立在圆台中央。

        那是合欢宗最有盛名一曲千金的歌娘！

        楼上那位真是好阔的手笔。

        一时间竟全是抽气之音，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议论。

        只是众人不知，这歌娘不是方知请来的，而是掌柜有意为了方知安排的。

        掌柜轻轻掩门离去，笑得胡子都要翘到天上。

        软榻上没正形的方知眯着眼，笑着点头，手指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陆玄一如往日那般，正襟危坐在案几另一边，眉头蹙着看着这种神情的方知，气不打一处来。

        没想到他对这种地方如此熟悉，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没少混迹在这种花柳之地。

        方知看到一脸扭曲脸的陆玄就乐了，一看就知道陆玄想歪了，瞧着案几对面的薄唇，调侃道：“想什么，假正经，这地方可比你还正经。”

        “这是榕栖岛最上等的拍卖之所，买的可是正经物件。当然只有少数实力财力足够的人才知道这地方。”方知一改刚才半躺的姿态，拖着下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案几上，凑着陆玄极近，“刚才带咱们上来的掌柜，是云庄的大长老。你再瞧第二层最边角上那个不起眼房间里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易容的合欢宗宗主。”

        “我并没有想什么。”陆玄一直紧绷的眉头松了下来，感觉自己解释地太过苍白，补充道，“我只是觉得这人唱的有些生硬。”

        幸好这地儿能单方向隔绝声音，不然这话被耳目极敏的歌女听到，定是能起的摔琴离去。

        方知看着这眼前这个好像专注听着台下曲子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开口：“你且瞧着，这里应该会能看到不错的好物件，想要什么直接拍就好。”

        方知一时觉得有些晃神，记忆好像与现实重合。

        夏日的影院，方知一边是其他舍友汗臭的味道，混杂着可乐与爆米花的气味，逼得他直往另一边躲。

        他的另一边坐的是陆竭正。他靠的陆竭正极近。干净的肥皂的味道净化了一方小天地。他偷瞄着在电影光中明明暗暗的侧脸，心脏随着电影里激烈的打斗声砰砰直跳。

        自己看的明目张胆，理应引起了陆竭正的注意。但不知为什么对方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应。就一直这样一直放纵着自己一个人，既不拒绝也不答应。一直到毕业，陆竭正出国深造，自己留在国内创业，两人再无交集。

        漂亮的桃花眼没了笑意，只有嘴角保持着无意义的弧度，方知自讨无趣地收回刚才想要靠得更近一些的手。转过身坐着，注视着前方，似乎也像陆玄一样被音乐深深吸引。

        昏暗的灯光不足以将陆玄薄红的耳尖照明。

        在方知看不见的地方，陆玄左手像握着一根笔一般捻着手指。

        他想开口说些话打破僵局，但是此刻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一直默念着：不够，时间还不够……

        一曲终了，台上的舞女退下。

        方才的小二，换了一身装扮，白衣翠竹，气度翩翩，和刚才看起来简直就是两人。

        方知一见这人，立马就来了精神，刚刚的失意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被甩在脑后，语气也带着意思俏皮：“这人是云庄庄主的小儿子，云贤。小时候我与他曾同在我的母家一起学习过，也算是同窗。小时候的他特别单纯性子也好，也不知道长大了怎么脾气就变得这么怪，到哪里都装作不认识我。”

        小时候被小霸主方知欺负的台上云某位：……

        见陆玄的神色缓和下来，方知放松地向后靠，带着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愉悦。

        云贤在台上用最简短的话介绍着需要拍卖的物件。之后金铃声从一二层的隔间内纷纷响起。没有特别说明，一声铃铛声就是加银万两，即使这样也阻碍不了这里不绝的铃声。

        方知一直没有动手参与，只是双眼发亮地向旁边的陆玄介绍这些摇铃之人的轶事。像是来到这里就只是像走累了，随便寻了有些昏暗的普通茶馆，坐一坐，与陆玄话一下奇闻异说。

        银色的托盘上是两蓝色的果子。薄而透明的果皮包裹着内力暗涌的汁液，仿佛一碰就会外漏。

        台上的声音清冷简短：“碧珈果，南海深处所得，服用可助修为。起价一万银两。”

        场面一时寂静，无人摇铃。

        在坐的修为无不适常人望尘莫及，这种东西提升的修为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这种每次加价都是万银为单位的场所，他们真的不知道为何有这种东西存在，而且定的价格就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玄拿起案几上的金色小锤，敲响了一旁悬挂的小铃，还一连敲了五下。直接将价格加到了六万两银。

        听到五声响后云贤也一愣，他也没想到有人真的会拍下这种东西。要不是当初岛主丹亲自将碧珈果送来，他都根本不会允许这种东西存在在这里。

        但转念又一想到坐在那个隔间的是那个疯子，便觉得一切都符合逻辑起来，也不顾规矩，当机立断地敲了手中的锤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地开口：“成交。”

        方知倚靠在柔软的靠背上，也不见怒意，笑着调侃：“你到真不客气。”

        “心疼了？”

        “那怎么会，难得见你对一些东西感兴趣。我文瑶仙君可是灵虚派的唐唐掌门，这些钱算的了什么。”方知仰着头，眯起了眼，“不过你要这果子作甚，这果子看着也就能涨涨修为，你又不缺这些东西。”

        陆玄抓起桌上的茶，掩盖自己的嘴角，道：“这果子倒是不错，很适合你。”

        “陆兄，我早已辟谷。”

        陆玄放下茶盏，很认真地看着方知，靡丽的脸上此时却格外地纯情，寡情的双唇带上些深情的语调：“是做香料用的，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你倒是对香料很是了解。”

        陆玄忽略了一句话，装作没有听见。

        在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甚至毫不避讳，只是两人像默认了什么约定一般，从不点明。

        “一对玉佩。”清清冷冷的声音一顿，多了一丝嘲讽的情绪，“严格说不是玉制，材质是补天石，也就能拿来挡一挡天雷。”

        普通的玉佩即使雕工再好，在这里也无人感兴趣。只是那能挡天雷的补天石却是大家趋之若鹜的对象。

        耳边具是纷扰的铃声，方知却对那雕刻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正常作对儿玉都是龙凤辉映，这块玉佩确实双龙相绕。妙还妙在玉佩各自分开都是青龙腾空，严丝合缝地合起来变成了新的一块大玉佩，分开的双龙纠缠不清。

        真是一群不懂风情的粗鄙之人。

        他拿着小锤懒洋洋地敲了下小铃。

        刚刚还有一丝狂热的铃声瞬间消失，大家都心照不宣将东西让了出去。

        台上的云贤开口提醒：“一次。”

        叮！

        清脆的铃声从二层最不起眼的角落传来，是那合欢宗的宗主又加了一万银。

        方知挑眉，恶劣的小心思又从心里涌起，那宗主敲一下，自己就跟一下。对方敲敲五下，自己还是跟一下。就一直之比宗主高一万银。

        最后把宗主气得弃珠离去。

        众人一时更不懂楼上那人的心意。

        云贤嗤笑一声，最终敲下了小锤。

        方知眼含笑意，看着角落里那没了夜明珠暗淡下去的隔间，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得到了奇怪的满足。

        这时楼下一片吵扰传进耳朵里：“咦，三层旁边那间屋也置了夜明珠。”

        “难不成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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