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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鸟归尘天下变 第十七章 预兆


吕靖缘对于眼前这身材臃肿肥胖的年轻男子很是了解,这人自小力大无穷,拜了燕国赫赫有名的武师,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若是自己与他对上,即便身法招数比他更加灵敏迅捷,依旧是不占上风。

        民间常言一力降十会,可不是瞎说的。

        “打?难不成还怕了你。”吕靖缘目光一聚,丝毫没有怯意,自上回在武邑坡一番生死大战,他对于武道一途愈发有了感悟,眼下武道六境大有所成似乎唾手可得。

        “公子,这个我不要了,感觉也不怎么样,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觉得那边好热闹啊!”紫菱突然间扯了扯吕靖缘的袖口,随后卖出一副欢快表情朝前方人群拥挤处走去。

        “那好今日我心情好,便不与某人争了。”吕靖缘懂了紫菱的意思,便不在与郑云霄做无谓的对峙,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悠然的跟了过去。

        郑云霄眯着眼睛瞧着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此间氛围转换之巧妙,堪称行云流水,方才剑拔弩张的画面顷刻烟消云散,两人便各自离开。

        一个时辰后,主仆二人已经在街市玩了个遍,这时府上有一个仆人匆匆忙忙地跑来跟吕靖缘说了一番话,吕靖缘脸色一变,立马回了府邸。

        紫菱缓缓尾随其身后没有说话,但按照对吕府阁楼院巷的布施构建以及十年来对自家公子心思的烂熟于心,紫菱猜中了个大概。

        “是甘夫人?”她声如珠玉,脆耳泌神。

        “正是。”吕靖缘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身后女子。

        “只怕甘夫人又犯病了,这可如何是好,圣手名医也请了,道门高士也来了不少,连佛教僧人都没辙,公子……”

        “我只希望甘夫人能好好活在世上便好了,其余不敢强求,也无力去求。”吕靖缘神色有些黯淡,虽然他的生母并不是甘夫人,但甘夫人却似亲人般疼爱他。

        吕靖缘七岁时她的娘亲也就是吕府二夫人,在一次外出中被人刺杀遇险身亡,本来身为次子的他在失去了娘亲的宠爱荫庇下,身份地位或将一落千丈。

        谁能料到当家主母甘蓝语却将他过继到自己名下,接到自己宅院中视亲生骨肉相待,在当年掀起轩然大波,各宅各院背地里偷偷议论不敢声张,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去提无人去碰,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大概是甘夫人经受过爱子体弱早夭的哀痛,一切又是这般机缘巧合,于是她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吕靖缘身上。

        对于吕靖缘来说若是这世间还有人可以排在他心中首位,那便是甘夫人。

        走近一处宽敞的院落,门内传来一阵咿呀怪语,吕靖缘一把推开大门瞧见三个道士在厢房外旷地上施法祈福,三人皆黄袍紫冠正经无比,一个站在桌案前挥剑念咒,桃木剑穿刺七八道红符在空中飘荡,两人在香炉两侧面朝青天手抛黄纸,一番手舞足蹈卖足了气力,至于起到丝许作用否便不知道了。

        “大胆妖魔!太上老君赦令在此,还不束手就擒,若是冥顽不灵,定打的你灰飞烟灭!”舞剑道人大呵一声,桃木剑挂起一股红黄跌宕的火苗,宛如袖珍漩涡环绕木剑扭来扭去。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赦!”一束红芒被桃木剑甩进厢房,在府中一干仆役惊奇眼神的注视下,那道人大汗淋漓终于停下动作,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我将夫人体内妖邪之物暂时封压住了,以后每日清晨傍晚各插一注上好麝香点燃安插在居室里,多找一些人看护她,便无大碍。”

        “夫人体魄较之常人要更加虚弱几分,务必要注意休息避寒,万不可过劳。”

        “有劳道长了,快去命管家拨取三十两白银交于道长,好生送道长出府。”吕靖缘脸色并不好看,心烦意燥只向下人吩咐了一句,便径直走入屋内。

        “母亲,您可否听见我说话?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他半跪在床榻边,左手握住甘夫人的手,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甘夫人发丝缭乱有些晕晕乎乎的,一张脸毫无半点血色,面颊骨微微立起,表情时而像是要清醒时而又陷入昏睡,望见甘夫人的憔悴模样吕靖缘眼眶一红,泪水就欲夺眶而出,紫菱安静守候在他身后缓缓递给他一张手帕。

        “无碍,我忍得住,堂堂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大丈夫当流血不流泪。”

        “昨夜夫人心血来潮,想要夜游花园,走了几圈不知怎滴身体不适,便赶忙回了屋宅,本来以为睡一觉便没了事,结果今日正午突然就犯病了。”

        “哎,真是遭罪。”吕靖缘望着甘夫人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的想起往事。

        七八年前甘夫人还是一位儒雅温文的中年美妇,短短几年便熬的面黄肌瘦,女子家大好年华白白浪费给了他,该到薄忧享福的日子却又落得这步田地。

        自生母去世后,整日奔波于商场生意的家主对他愈发生疏,孤苦无依的少年唯一的依靠便是甘蓝语,每当吕靖缘读书不用功被书院先生罚抄经典诵读时,一抄便是一整夜,而甘夫人便陪他一起写字,点亮一支油芯白烛,默默在他身旁守着他,跟他说话为他解闷。

        早春时,草长莺飞,甘夫人带着少年吕靖缘去郊外放纸鸢。盛夏时,碧湖涌动,荷叶舒展,小舟上载着笑语盈盈的母子二人。金秋时,甘夫人在红槐树下看他练剑习武,时而夸耀几声,竖起大拇指。严冬时,每次吕靖缘外出游玩归来,她都势必会端上一杯热汤为他暖胃。

        只可惜,这些景象没有持续好久,甘夫人在一次北行途中感染风寒,又舟车劳顿,伤及根本至此患上顽疾,每逢冬季便会发病,早些年还不严重,直到跨过四十岁的大门,便每况愈下,再不见好转。

        药物似乎不在起作用,于是吕府开始频繁礼聘道士僧人,为她祈福消灾,却碰上众多本事不大,架子端的极高的庸才饭桶,令吕靖缘深恶痛疾。

        “也不知是触怒了何方神圣,要这般折磨母亲,要是我能为她承担一些病痛就好了,哪怕只是一点。”吕靖缘凝视着软榻上的中年女子自言自语。

        “二公子也别太过担忧了,虽说这病魔无法根除,但甘夫人毅力顽强,每次都安然度过了,这次也一定不会出差错。”

        “但愿如此。”

        “刚才那几个道士的一通招数,好像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甘夫人的脸色有了好转,有几丝血色了。”紫菱眸光一柔,轻轻拍了拍愣愣失神的吕靖缘。

        “看来并不是之前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没有花那冤枉钱。”吕靖缘有些惊喜顿时提起了兴致。

        “快去差陈姨端来银盆取少量热水,为母亲擦拭面旁上的汗水。”

        “好的,奴婢这便去。”

        须臾,一年迈老妪掇盆进屋,坐在床沿将吸满热水的帕巾拧干,动作轻柔的为甘夫人擦拭汗粒,又喂下一碗汤药,甘夫人面色红润了很多,表情逐渐安详。

        “二公子,夫人病情有好转了,以后每日服用两次汤药不出两日势必苏醒,二公子毋须多度担忧。”年岁虽大,精神依旧饱满的府中老妪一脸平静。

        “那多麻烦陈姨了,我母亲就交于您照顾了。”吕靖缘一脸恭敬,眼前这年迈老嬷嬷在府中威望颇高,是跟随甘夫人数十年的管事女仆。

        “二公子不必多礼,这是老奴该做的。”陈姓老妪微微一笑。

        “母亲这病积郁了五年了,这五年我寻遍了全天下名医都无济于事,若是照如此趋势下去,只怕母亲撑不了几年了。”话语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如被截断的长烟,在空中无力消弥。

        “公子已经尽力了,往后的还是只有靠夫人自己了。”

        “陈姨我娘亲莫非真是中了妖术,被妖邪之物浸染了身心,才无药可治?”

        “可老奴跟随夫人半辈子也未曾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啊,府中武道高手众多,每次出游都有客卿保驾护航,那些邪祟鬼神最惧血气杀气旺盛之人,也应当不敢轻易招惹夫人。”老妪皱眉细细回想。

        “那可曾有什么契机或是意外事故发生?”吕靖缘丝毫不肯放弃。

        “事故……”

        “对了,有一年严冬夫人北行去京城,由于行至荒山野岭方圆三十里无人居住,便借宿在一间破庙里,半夜不慎推翻了摇摇欲坠的墙壁将一窝避寒的野狐小崽压死了,为此夫人难过了一整夜。”

        “不久后夫人就感染了风寒。”

        “狐精。妖怪。这世间真有这些存在吗?”吕靖缘陷入沉思,民间有俗话,狐狸、毒蛇、白狼此三物,最好不要去招惹,即便遇上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否则会有不详之兆。

        吕靖缘沉默了片刻,自幼在鼎盛世家长大的他并没有遭遇那些离奇古怪的事,也没有听旁人谈论印证过,所以他很快否定了内心的想法。

        紫菱候在他身后大半响没有动静,瞧见了脸色略有好转的甘夫人,便嘴唇一动。

        “二公子,离府时那道士说甘夫人宜居林幽清寂之处,这里太过熙攘嘈杂会扰乱心神,不利于康复。”那道士临行之际嘱咐了一句,紫菱想起便轻轻提醒道。

        “那好,便给我搬到假山后那片荒废宅院去!”

        这本是一句寻常不过的话,但吕靖缘说出口后,身后一干侍女仆役却面色惊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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