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囚犯
顾粲从座椅上站起来，缓缓靠近兰愔。她周身散强大的气场，让兰愔觉得有些不安。
这和那个她所认识的顾粲有所不同，比她认识的那个顾粲更锋利。
兰愔看着她的肩章，她这或许真的是一所监狱，而她是这所监狱的管理者。
兰愔缓缓往后退，直到身体贴到了墙壁。顾粲把她囚禁在墙壁与自己之间。目光盯着她胸前的编好。
“741，”她抬眼望着兰愔。
兰愔错过她的目光，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顾粲更具有侵略性。
她不像她刚认识的那个长祁山的首座，那个顾粲冰冷出尘，有着高岭之花的气质。
而这个顾粲反倒像她们在幻境里扮演的邪宗宗主，不是外貌，而是气质有些相似。都有些……邪恶。
也许顾粲心中本来就潜藏着邪恶，也许每个人心中也都潜藏着邪恶。
兰愔鼓起勇气与她对视，顾粲勾起嘴角哦，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这笑容是没有温度的。
“你是想我了吗？”顾粲冷冷地说，“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见我。”
“阿粲……”兰愔轻轻呼唤她的名字，试图唤起她的记忆。
“怎么了？小囚犯。你现在连句长官都不叫了？”顾粲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你是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兰愔心中焦急，她和这个顾粲的关系看来不是恋人，而是一种暧昧的……很怪异的关系。
“既然来了就过来吧。”顾粲走到办公桌前。
兰愔犹疑一下还是跟了过去，顾粲凝视着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衣服脱了，趴在桌子上。”
兰愔愣住了，顾粲说这话的语气是命令，不是情侣间调戏的亲密，难道这又是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
兰愔看着她冰冷的眼神，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屈辱感。这不是恋人间充满爱意的“扮演游戏”，从顾粲居高临下的冰冷神态，兰愔能看出她想要的是彻底的臣服。
这种被践踏，被侮辱的感觉兰愔前所未有。
她坚定地摇摇头，转身就走。却被顾粲一把扯了回来，直接甩到了长桌上。
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扯了下来，那单薄的衣衫好像是囚服。
兰愔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在监狱里，监狱里看守囚犯的长官和囚犯……这是潜规则吗？
兰愔奋力挣扎着，可却挣脱不了。只得求饶：“顾粲，我是兰愔啊！我是你爱的人啊！”
身上的人动作一缓，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我爱的人？”
兰愔点点头，试图挣脱她的钳制，可是失败了。
“好，顾粲轻声道，“有爱的我喜欢。”
……
兰愔睡梦中极不安稳，终于被一旁的顾粲晃醒了。
兰愔睡眼朦胧中看着她，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顾粲问。
“我……”兰愔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梦到你了。”
顾粲皱眉：“我以为你做噩梦了呢！”
兰愔：“……”那就是噩梦啊！
她从没想过，有顾粲的梦境也会成为噩梦。
这多么讽刺，顾粲是她爱的人啊，可忍不住在想，她所爱的人究竟有几幅面孔呢？
她所遇到的那么多的“顾粲”，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呢？
孤独而为所欲为的神明，清冷出尘的长祁山首座，霸道肆意的邪宗宗主，还有梦里那个试图□□她的长官，甚至还有眼前这个游戏制作公司的老板……
一人千面。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总觉得自己是恒定统一的，也许在别人眼里未必如此。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人只有一面。
顾粲看着兰愔坐在床上发呆，把她搂在怀里：“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兰愔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眼前似乎有一团迷雾，遮住了前方的路途。
她原本以为顾粲是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的人，没想到她也是那团雾。
兰愔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发现她唯一想要拥有的就只有顾粲。
不管顾粲展现在她面前的那一面是什么，只要她是顾粲就够了。
“你也许有千般面貌，却只有一个灵魂，哪怕你我失散了，我也总你找到你。”兰愔望着顾粲的侧脸如是想道。
顾粲转过身来拥住她：“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兰愔轻轻叹了口气：“我梦见你不爱我。”
她顿了顿：“这也许是我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了。”
顾粲亲吻着她的额头：“不会。你要相信就算我一开始不爱你，也终会爱上你。”
“真的吗？”兰愔感到一丝疲倦。
“真的。”顾粲笃定地说，“而且，我相信你也会接受我的爱。我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兰愔点了点头，睡意再度袭来。毫无防备地又跌入了方才的梦中。
这次不是在囚室里，而是在一间宽敞的卧室里。
她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身边躺着一个人。
那是顾粲，虽然她没穿制服，但兰愔仍然能认出来她是那位长官顾粲。
此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显得温良了很多。她坐在床边一手拨弄着兰愔的头发，一手拿着玻璃杯，里面是琥珀色的酒液。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动作十分优雅。兰愔从她身上看出了熟悉的影子。
兰愔总能辨别出顾粲，哪怕外貌不同，她相信她也能认出来，但从细微的神态和细小的动作。
这来自于千千万万次专注的凝视。
兰愔打量着她，不安的神色有所缓解，她能感觉得到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顾粲，还是她的顾粲，这只是她千面中的一面。
顾粲发现兰愔在望着自己，垂下眼去，嘴角露出一抹笑：“怎么了？”
这个笑显得不再那么凉薄，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兰愔也对她笑了笑，是噩梦是美梦，也许应该是她说的算。
“我很喜欢你。”兰愔微笑着对她说。
顾粲怔住了，她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来压着兰愔：“你再说一遍。”
“我很喜欢你。”兰愔重复。
顾粲露出了一个柔软的表情，像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她垂下眼：“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犯人。”
……
第二天清早，兰愔昏昏沉沉地起床，昨夜她做了太多梦，以至于没怎么睡好。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些梦该死的真实。
“要不然不要去上班了。”顾粲说，“我批准你请假。”
兰愔摇摇头，这是游戏世界里，她不想错过什么剧情，而且谁知道她独自留在家里会法发生什么？世界毁灭也说不定。
两人一起到达公司，兰愔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尹寒星已经到了，只见她一脸神采飞扬，似乎精心打扮过一样。忽然想起来季若离今天要来公司体验游戏。
办公室外忽然躁动起来，许多女员工不顾上班时间也钻出去看热闹。兰愔往外一看，便看到了一个光芒耀眼的美男，虽然长相有所差别，但从气质上来看，兰愔认得出那就是季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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