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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刺杀后续(朝堂线)


以“酷似羽林军的服饰与武器说明幕后主使是熟悉皇族事务之人”为切入点,最终调查得到,围场刺杀一事的主使是被幽禁于幽州蓟城的康王。

        康王是齐帝的兄长,战时立下不少功勋,所以对即位的弟弟一直不服,出言不逊,导致被软禁蓟城,终生不得入京。

        他怀恨在心,私屯武士,来行刺齐帝。

        康王最后获绞刑。

        有人觉得大快人心,认为这种可能导致国家动荡的隐患就应该被摘除。

        也有人觉得今上睚眦必报——战后,今上本就只剩两位兄长,结果康王被囚、被赐死,而安王数年前远调西境、无召不得入京,还有长公主殷妙跟着姬国公驻守北境那种苦寒之地。从对亲人的待遇来看,今上实是冷心冷情、刻薄寡恩。

        因为康王刺杀一事,朝中官员也接受了调查。

        令众臣意想不到的是——羽林军左统领郑冲被查出与刺客有所勾结,获流刑;此前负责案情的刑部尚书张谓,被御史中丞范及指出“曾私放贪污/罪/犯,如今的雍州司马陆鑫”,于是陆鑫再次入狱,张尚书被贬官外放。

        而这位陆鑫,是谢家大娘子的夫君。

        谢仆射的四兄,中书舍人谢恒,因劝说齐帝三思,说“张尚书向来公正严明”,被罢了“参议政事”头衔。

        等一切事了后,齐帝命羽林军右统领肃整军容,并从其他兵营遴选将士进入羽林军,补足人数,又命兵部孙尚书派人抚恤死伤的士兵的家属。

        看到谢家吃瘪,是王仆射最开心的事,可他没开心几天,王家也出了幺蛾子——他那最最不省心的、被贬到会稽郡兴宁县当县令的侄孙王谧之,被范中丞弹劾“蔑视制度、大兴土木”。

        哎呦喂,当地的废弃破楼管他什么事啊,修缮个屁啊,还又搞众筹!听说还在筹办什么义学,问家中要藏书?

        王仆射忍不住内心爆粗口,顺带着看王谧之的父亲王尚书也不顺眼起来。

        二皇子府中,许意翘着二郎腿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是先皇后之弟。当年因为父亲身居高位、族人皆身居要职,他只能当个闲人,云游四海,满腹抱负不得施展。

        经历父亲的逝世、许家的倾颓,他早就看开了,如今打算靠自己外甥混吃等死。就是外甥的饭不那么好吃,老有事来麻烦他,真是不省心。

        不过,因为王家暗中投靠外甥,王俭之就把自己叔父王澄推荐给了外甥,要叔父出山帮忙,听说闲散惯了的王居士拎着王俭之耳朵骂“小兔崽子”。

        唉,家家都有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啊。

        见殷墨从屋内走出来,许意将手中箭矢和匕首向他丢去。

        殷墨施施然接住:“舅父,谋杀啊!”

        许意“哼”了一声,道:“好好看吧。这把匕首是我从怀纥的玄冶大师手上赢来的,他的锻造之术可以说是天下顶尖的,出神入化,听说是早年偷师自云氏。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血沾即落,经久不钝。”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手上那支箭头的冶炼比这匕首还精妙,还混杂了一些罕见的晶石——属于怀纥人口中的五行之石,遇血有特殊的反应,具体我不清楚。

        “但能肯定的是,就连怀纥玄冶大师都炼不出这样的兵器。”

        “所以,”殷墨话音顿了顿,“舅父的意思是,这箭只能出自如今魏国云氏之手?”

        “嗯。”许意点点头,“如此,桦木杆、白尾海雕翎,都可以对上了。魏国居于大陆北方,多桦林,而白尾海雕对云氏来说也不是难以捕捉的鸟类。”

        “可是,当时用这支箭的,是姒丹人。”姒丹人会在脸上刺青色图腾,身形异常魁梧,特征明显。

        殷墨继而问道:“云氏怎么会和姒丹人有联系?前朝末年纥羿祸政,如今,我国还有秦、魏,对纥羿后人深恶痛绝。”

        许意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有云氏自己知道。他国人素来不知魏国内政。

        “好了,总归是他国政事,目前与我们无关……也许你可以和你父亲提一下,让他知道有姒丹人入境,让他操心去吧。”

        “父亲……”殷墨迟疑。父亲从来不信任他。若说了此事,恐怕会有更多的猜忌。

        许意看出他的为难,摆摆手道:“不说便不说。总归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嗯。”

        “对了,”许意道,“郑冲流放、陆鑫被抓、张谓外放、谢恒罢相,其中有你的手笔吧?”

        殷墨颔首:“既然谢家把刺杀我的事情掩盖得这么干净,那我只好从别处着手了。

        “他们的死士是从羽林军混入的,这说明羽林军中有人是内应,而且身居高位,所以便查到了谢家与郑冲的交易。谢家不好扳倒,郑冲还不好对付么?为了不被查到自己头上,谢家也会放弃郑冲这枚棋子。

        “至于张谓,我很早便知道他私下与谢家往来,保释过谢大娘子的夫婿。这次,只不过是让人提醒范中丞翻查旧案,然后……结果舅父已经知道了。

        “而谢舍人被罢相,是我没想到的。我没打算对付他,但他为张谓说情,刚巧触怒了父亲。”

        许意点点头。

        他记得去年,谢家派人在范中丞面前说王谧之坏话,导致王谧之被贬,结果今年,殷墨用了同样的招数,使张谓贬谪,还意外打击到了谢恒。

        许意哈哈大笑。

        他确实不喜谢家。他总觉得,当年穆家、许家之事,谢家掺了一脚。

        只是——

        “怎么又是范中丞?他可倒霉了,要被谢家报复了。”

        殷墨将手中匕首还给舅父。

        许意并未接过,摆摆手道:“拿去吧。我一富贵闲人也用不到,便宜你了。”

        当夜,谢仆射谢怀与鸿胪寺少卿谢忻在谢府书房对话。

        谢仆射脸色不愉道:“当年陆鑫被人检举贪污而入狱,张谓详查此案后发现证据不足,才将其保释了出来。这是符合律法的。此事怎么现在又被翻出来了?”

        “不会是许家、二皇子暗中……?”谢少卿对曾经的对手十分忌惮。

        谢仆射摆摆手:“许家现在都没人了,也无人可用……至于曾经背靠他们的二皇子,从南边回来后,比以前更放荡不堪,日日花天酒地,携女支游玩,看样子是一蹶不振了。”

        “难道就是范中丞重查旧案?他怎么又盯着我谢家?”

        谢仆射吐了口郁气,烦躁道:“还有四兄,在圣人问他看法时,何必担保张谓人品……”

        谢少卿叹了口气:“四兄就是这般敦厚持重的人,自然据实直言。”

        “但圣人会怀疑张谓与我谢家的关系,认为张谓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放过陆鑫,而四兄是也因为这层关系,为张谓说好话。”

        “是啊,圣人因为遇刺,本就恼火,这下觉得四兄偏帮私党,令人寒心,一气之下便落了他的参议政事头衔。”

        谢仆射眉头紧锁地可以夹死苍蝇。

        “欸,五兄,”谢少卿有些紧张地问道,“圣人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其实,身处幽州范阳兵营的谢远,早就发现了康王私屯武士的痕迹,告诉了我们,可我们隐瞒不报,反而静观事态、将计就计……

        “若圣人……最好,如今只有英王可登大宝,若是没有,于我们也无碍。”

        谢仆射重重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门扉上闪现了人影,快步走去推开了门——

        殷琢赫然站在面前,表情冰冷。

        远处跪着瑟缩的家仆。他们不敢拦住英王。

        “你都知道了。”谢仆射用的是肯定句。

        “为什么不告知我这件事?为什么要擅自行动?我是皇子啊!我没有权利知道你们的计划吗?”殷琢吼道。

        “你不知情,你的表现才是最真实的,不然如何瞒得过圣人?”谢仆射轻声缓语。

        “可是,”殷琢眼睛微微红了,“你们要杀的,是我的父亲啊……”

        谢仆射咳了一声:“不是我们,是康王。”

        “借刀杀人,有什么两样吗?”

        谢仆射神情严厉了起来:“我们为了谁?!你父亲没想立你为储,你没察觉到吗?他答应让苏女郎嫁给你,却不让你当太子!他统共才三子,他能选谁,他想选谁?”

        “也许父亲只是不想这么早立太子。当年二哥为太子时……便被顾忌,未曾揽过实权。”

        “确实。”谢仆射加重了语气,“但你父亲正值壮年,如果后宫出生了新的皇子呢?比如得宠的丽妃。”

        “可桓家不是……”

        “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阿琢!盟友就不会背叛吗?大家维护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何况,”谢仆射继续道,“虽然你父亲现在优待谢家,但是,一位帝王,真的会顾念旧情、耳根子软吗?看看康王的下场!”

        “还有许家。”谢少卿语重心长补充道,“当年圣人不也很爱许皇后、对许家礼遇有加?但后来处置许家的时候,有心软吗,可给他们体面?”

        殷琢沉默了,半晌,才盯向谢仆射,一字一句道:“我希望,祖父以后能先把计划告知我,所有事都与我商量,再行动。”

        “好。”谢仆射满口答应。

        殷琢告辞离开。

        谢仆射看着他的背影。

        ——青年的肩膀还不够宽阔,承不起风霜、撑不起谢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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