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魔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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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酒气的莫兰抱着酒瓶子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嘴里念叨着：“混蛋神原，总有一天绝对要宰了你……”
“真是不吉利啊，一进门就听到大猩猩在说梦话，我这是进入了什么大猩猩集会现场了吗？”樱桃白兰地裹着风雪推门而入，举起手机对着醉酒的莫兰拍了几张绝对能让他恼羞成怒的照片后，对着酒保道：“给我来一杯人类能喝的东西，这里的大猩猩浓度已经够高了。”
琴酒举起枪对着她，冷声道：“想要喝酒就闭嘴，要是想要子弹的话我也很乐意免费送你几颗。”樱桃白兰地不退反进，主动将自己的眉心贴到他的枪口上，笑着道：“原来琴酒是那么善良的人啊，那麻烦你能快点吗？让我早点从这个腐朽的世界中解脱出来吧。”
“咔嗒、”保险栓被按下上膛，伏特加和吧台后面的酒保面对这幅场景大气都不敢出，琴酒和樱桃白兰地没有一个人移开视线，只有夹在两人中间处于低气压中心位置莫兰偏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秋！”
僵局被打破，琴酒和樱桃白兰地同时移开视线，一个将枪按在自己的酒杯旁，一个走到吧台的另一头独自坐下。
伏特加看着点了杯果汁后便拿出一部psp，自顾自地在酒吧里玩起游戏的少女，犹豫后道：“樱桃白兰地，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某人光顾着喝酒失职了啊，我是专门来看他笑话的。”
伏特加忍不住怜悯地看向莫兰，这几年真是辛苦他了，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无法承受的重压。
樱桃白兰地在打完一关后转过身，斜靠在吧台上对着伏特加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说苹果酒吧？看来你待在琴酒身边太久，已经从连植物都比不上的存在变成只会开车的烟灰缸了呢。”
“……”
好家伙，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是再说琴酒噢。本来还以为你那个漏洞百出的渔网缝缝补补至少还是能捞住几条鱼的，没想到连渔网都不如，老鼠都要跑出去了，你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若是被那位先生知道了，一个失察的污点就抹不掉了呢。”
少女眼里浓稠的恶意多得都要溢出来了，“阿拉，身为组织topkiller居然如此失职，若是放跑了那只在组织里横冲直撞的老鼠……你说，我是不是能将你也视作他们的一员呢，琴酒？”
琴酒收枪站起身开口道：“把名字给我。”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樱桃白兰地似好奇的猫，惦着脚尖围着琴酒打转，“你该不会是在求我替你的失误保密吧？”
琴酒透过她在世俗标准中堪称美丽的皮囊之下，看到了一个喜好玩弄人心的深渊恶魔。
“我只说最后一次，把名字给我。”
最仁慈的天使不会拯救她，最辽阔无垠的天堂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像她这样的魔鬼只能待在地狱之中直至毁灭。
樱桃白兰地对着他微笑着歪了歪头，深紫色的眼睛打量着琴酒，似乎在权衡利弊。双手背在身后，灵活的十指夹着她那台组织统一发放的黑色折叠手机转了一圈，在琴酒耐心耗尽的前一秒，伏特加的手机上便收到了情报。
“阿尼基……”琴酒将帽子戴回头上，握紧口袋里自己最熟悉的□□大步离开，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少女对着匆匆离去的两人大幅度地挥了挥手，用甜得像是泡在蜜罐里的声音道：“一路顺风～琴酒，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噢。”
“碰！”琴酒推开伏特加亲自坐到驾驶座上，大力关上自己精心保养的爱驾车门，伏特加才刚刚在副驾驶上坐下就一踩油门，不过几秒指针就飚到了一百，并且还在不断加速。
“阿、阿尼基——！！”伏特加感受着来自身后的推背感，手忙脚乱地系着安全带，还得抓着车窗上的安全扶手。
“嗡嗡——”
黑色的保时捷356a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快成一道红线，琴酒身上的杀气翻涌而出，压得伏特加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叮～”
琴酒在街上疯狂飙了两分钟的车后，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便收到了来自他下属情报人员的消息。
琴酒将手机拿出来，却看到了和樱桃白兰地发给伏特加一模一样，一字不差的情报和资料。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啊，樱桃白兰地。”
不止用他手下情报员的情报换他欠她一个人情，更深一层的关系，她将手伸到了自己这边，而且还暂缓了自己收到消息的时间。
区区五分钟的时间差，是从踏进酒吧就算计到了现在，还是从更早的时候？
琴酒怒极反笑，表情狰狞地一把将油门踩到底，通红着眼睛阴沉沉地注视前方的柏油路面。
祈祷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落到我手上吧，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你这个臭小鬼——！！！！
“阿秋～”樱桃白兰地偏头秀气地打了个喷嚏，让在一旁假装自己只是个会呼吸的盆栽的酒保都露出了樱桃白兰地居然会打喷嚏的震惊神情。
“居然睡到现在都还没醒，果然是只没有脑子的山地大猩猩呢，那就到外面醒醒酒吧。”
樱桃白兰地偏头看向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莫兰，指使欲哭无泪的酒保成员将他搬到雪地里，戴着手套将他在酒吧门口堆成了个雪人，只留了个能够呼吸的气孔。
“阿丘～到底是谁在想我呢？”迫于樱桃白兰地的干部地位和组织中流传的事迹，不得不上了贼船的酒保不敢抬头，只敢在心中默念，大概是那些恨不得你早日投胎的仇家吧。
因为名单太多，他都数不过来了。
樱桃白兰地坐在温暖的酒吧里，短暂独处的时间，她才不会在这种鬼天气去外面堆雪人呢，谅那个胆小如鼠的酒保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给莫兰放水。
反正以那只大猩猩的体质，在雪天里冻上几个小时也就打个喷嚏留个几分钟鼻涕的事。
“叮、”少女平静地在玻璃宽口酒杯边上屈指一弹，神色安详而平和。
前期部署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结束摩洛哥的任务就可以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计划，然后安排自己从黑衣组织里脱身。
消失了那么久，回去之后绝对会被阵平和研二两个笨蛋大呼小叫，扭着耳朵教训的吧。
她似想到了什么画面而轻笑一声，很快了就可以见面了，少女闭上眼睛，一心二用一边在脑中推敲自己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勾选一个个名单。
一边在心中想着，既然那两个笨蛋注定要成为警察，与其被他们拿枪指着，她还不如被黑衣组织追杀。
少女睁开双眼，眼前很快浮现出一个红黑对抗的进度条。
【红方势力51——黑方势力49】
【if世界构建进度56】
很快就可以见面了，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们两人死掉了。
“樱桃白兰地大人……那个，时间不早了，楼上有休息室，你要去上去休息一下吗？属下上去给您铺床？”
樱桃白兰地看向谄媚而讨好的酒保，单手从兜中拿出一张印着‘神原美雪’的名片压在酒杯下面，“酒调得不错，我的酒柜里还缺一瓶爱尔兰威士忌，不怕冷的话，就到圣彼得堡那里去吧，半年后我就要开始进货了。”
“嗨，属下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的！大人请慢走！”
少女掀唇一笑，拢了拢衣领迎着飘落的雪花缓缓离开，组织里的成员不是不敢成为她的部下，只是她拿出的筹码还不够多罢了。
就算是性格再别扭的野狗，有食物吃也能变忠犬。
当看到被堆成雪人立在雪地里的莫兰后，樱桃白兰地灵机一动，捡了两根树枝插在两边如同两只向上肆意生长的手臂般。
不过像这种体质远超常人数倍的大猩猩，永远都是没有脑子的山地大猩猩。
愿你永远都不会从噩梦中清醒，东条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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