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合作
孟婉君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脸上不是什么烟熏妆，就是他妈的黑眼圈。
她看上去很高，应该已经超过了170公分的身高，穿着黑色有些破旧的皮衣，看上去很像是特工。
身材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肉却很多，表情很冷酷，看上去跟spy一样，让人充满了。
我底气不足地说，“不是给了你五万块钱嘛……”
孟婉君眉头一皱，冷声道，“那不是给我的，我只是替我的雇主讨债的。”
我知道是这样，刚刚被打的时候我也听见了，我很尴尬地说，“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过段时间……”
孟婉君轻挑了一下眉头，又把收据收了回去说，“下次我会再找你。”
说完，转身就想走，我连忙叫住她，“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孟婉君有点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我看着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们合作吧。”
孟婉君微微歪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也不说话，等着我说下去。
我觉得她的眼神在嘲讽我，好像觉得我没有资本跟她谈合作一样。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给你钱发展你的势力，但我有需求你要无条件帮我。”
孟婉君闻言，突然笑了，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让人如沐春风，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看到我的表情立马沉下脸说，“你脑子被打坏了？我知道你，韩飞嘛，哥哥因为一块破石头把人给捅了，家里面欠了人几十万，就这样，然后你现在跟我讲要给我钱？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我听了并不惊讶，我哥的事情在家附近一片区域传的很广，我说，“那不是破石头，那叫赌石，那你知道我哥死后，那块石头被人买走了，切了一千万出来？”
孟婉君闻言表情产生了一丝丝变化，是意外，“然后呢？那又怎么样？钱你拿到了？”
她在明知故问，我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现在就在赌石，你知道梁……六爷吗？我现在跟他。”
我本来想说我跟的是梁成，但我怕梁成名气不够大，不足以镇住她。
其实我不想说我跟了谁，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但是我没有办法，为了让她信任我，和我合作……
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在梁成那里，我可以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安心赌石挣钱，但回到我家附近，我就是一个草包，硬气有什么用？还不是挨打！
我不想再挨打了，身上的伤害火辣辣的痛，每痛一下我的精神就会被刺激一次。
我不想依靠梁成，我始终觉得，那边是那边，这里是这里，我不想两边扯上太多的关系。
这就是为什么我被打成那样还是咬牙坚持，也不愿意联系梁成让他救我的原因。
同样的，依靠孟婉君也不是什么我所想的，她和梁成类似，他们的势力都不属于我，我没有任何话事权。
所以我暂时和孟婉君进行利益交换，让她保护我，甚至我妈。
说出来很丢人，让一个女人保护？
但我别无选择！
孟婉君终于被我的话打动，但她很怀疑地问我，“既然这样，你不会叫人吗？虽然我们这不归六爷管，但替你摆平那几个杂毛还是很容易的。”
我摆了摆手说，“我不想他们掺和进来，那样性质就变了。”
我看到孟婉君听到我这句话后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话很认可。
我看着她的眼睛接着说，“我刚从昆东回来，花了三十万赌赢了一块三百万的石头。所以，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我选择孟婉君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她在那种情况下救了我，至少心地是好的。
其次，我知道她很需要钱。
她虽然在学校附近的街道名声很响，手底下有不少人，但她很穷，我不止一次看到她一个人蹲在阴暗的巷子里吃馒头。
而且她经常带着手下人去跟人械斗，最频繁的一次一个星期打了八次群架。
我猜她肯定恨透了那些践踏她底盘，找她麻烦的人，早就想把他们端掉了，只是没钱。
说起来很奇怪，我想到了她急切地想扩张地盘，但具体什么方式我没想，直接把结果归结在缺钱上。
事实证明，真的有钱就行。
她需要钱，梁成一样需要钱！
钱是万能的！
孟婉君也看着我的眼睛，在确认我是否在说谎，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后又问我，“你能保证每次赌石都能赢吗？”
她也看出来了，我除了赌石，一无是处。
我想和她说赌石和赌博一样，没人能够一直赢下去，但话嘴边却变成了，“我可以！”
孟婉君沉默了几秒钟，又看了我两眼，甩了甩手里的收据说，“可以合作，等你下次来把钱结清，带来更多的钱，我就跟你合作。”
我心中叹息，这女人果然很聪明，没见到实际利益不可能为我出半分力的，我本来还想着让她去搞一次李斌再说的……
我没法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但我知道这对我而言是重要的一步，下次回来，我不会受任何人欺负，并且要复仇！
但这还不够……
孟婉君见我点头后便不再停留，很果断地扭头就走，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孟婉君背对着我说，“不知道，可能是不想看到你妈伤心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听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心想，我应该没有选错人吧！
我在诊所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换了个药才走了，身上的伤很疼，李斌打的比梁成痛的多，我的很多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但我不想躺在这个小地方，而是选择了回学校。
我其实在学校很出名，无论是以前学习成绩好，人缘好，意气风发的时候，还是我哥出事后，很多人都认识我。
但和以前人人拥簇不同的是，现在我走在学校里没一个人敢靠近我，我的名声烂了，也因为我现在这个木乃伊的样子。
我没有在意，我回来只是想回宿舍拿点东西而已。
回到宿舍，其他四个人都在，看到我全部都很惊讶，原本吵吵闹闹的也瞬间安静了下来，老实说我感到很丢脸，我记得我第一次在瑞丽赌石回来的时候，兜里揣着五万块，想请他们吃饭被拒绝了，那时候我觉得无所谓，反正我兜里有钱，他们看不看得起我无所谓。
但现在我被打成这样，再被他们看不起简直心如刀割……
人是这样的，你兜里有钱，你就是他妈吃屎都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他们不理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他们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很快他们去上课了。
我注意到他们把自己的柜子和抽屉锁的严严实实的，并且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一个舍友甚至把他的aj的球鞋都装书包里带走了。
看的我又愤怒又好笑，至于吗？
但最终我还是平下心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宿舍了，算了。
我并不是干躺着，我在确定我的目标和方向。
第一肯定是挣钱，这没有任何疑问，虽然我现在身无分文，但我很有把握，挣钱是迟早的事情。
第二就是我想召集一帮自己的兄弟，我不想梁成掺和进来，也不能无条件依赖和信任孟婉君，我得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兄弟，心甘情愿跟我的兄弟！
但可笑的是，别说兄弟，我他妈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
以前玩的最好的朋友全在这个宿舍，现在什么样我刚刚看的也很清楚。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我真的无计可施。
我想着想着，也许是因为止痛药的缘故，我感到很困，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觉我睡得很踏实，这几天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被梁成的电话吵醒的。
我问，“开工了？”
梁成没有明说，只说，“下午我让阿标去接你。”
我说，“好，你让他来学校。”
梁成沉默了一下说，“游戏开始了。”
随后挂断了电话，我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觉得我能理解，我突然想到那天三个老大走的时候他说过“游戏刚刚开始……”
这时，我感到一阵饥饿，我摇了摇头，随机应变吧，我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去找陈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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