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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六章 帝王之殇


他放下割麦用的镰刀,亲吻过家里的妻子和每一只绵羊,抚摸了山间路上的每一块石头,来到了阿巴斯奇亚。他本心存死志,但没想到正赶上一个新帝国的建立。他改了主意,在诺丁的加冕礼上向先帝的儿子效了忠。并且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以每打扫先帝的铁雕像作为自己的职业,度过了自己的后半生。

        他本以为此生就如此度过只因为他此生再不愿换皇帝。

        老人默默的转向皇宫的方向,他慢慢的转过身去,他半跪在地上,亲吻起了自己脚下的土地。

        老饶身后,很大一帮人也都纷纷跪了下来,就像是一片倒伏的麦子。

        几个骑士们神色匆匆,他们几乎没有稍作停留,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码头。

        要知道,阿巴斯奇亚城内的民情还要更甚一筹,有些市民们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这些人不仅仅是在用这种方式去怀念逝去的诺丁皇帝,毕竟就算是他再英明不过,也最多是封个圣人而已,他们的眼泪还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越是城市里面的民众,对于皇帝的更换也愈发的敏感,他们的生活远远没有在乡下种地的农民来的稳定。

        队伍中的骑士有见过这么一幕。

        一个孩子有些疑惑的问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死了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要哭的这么伤心,那个孩子的母亲给了他一巴掌。

        “如果没有皇帝陛下,就没有你这个崽种。”

        这句话多少有点奇异,但考虑到诺丁陛下才刚刚不幸过世,骑士还是选择了忍耐,他望向远方,做出一幅严肃的样子。

        听罢妇饶一番话,他的丈夫的脸色顿时变得丰富了起来,活像是吃了一颗苍蝇屎。他摸了摸自己哭的正伤心的儿子,面色讪讪的道“这事儿不是不让陛下操心的好。”

        这一番话下去,惹得周围的市民们又是哭又笑,宣讲的现场乱做了一团。

        原本顺利的宣讲仪式都没办法继续了,考虑到任务紧急,骑士只好将自己打算的话告诉了教士,然后再心里狠狠的鄙夷了那个男人一番活该你老婆生孩子靠别人出力。

        这只不过是阿巴斯奇亚城市内一个街区的插曲,但也很能明问题了,至少现在的市民们都知道,诺丁皇帝是个管饭吃的,但如果换一个皇帝……

        骑士骑着马沿着一条路缓缓的前行,他现在还要去更远的乡村传递皇帝的死讯。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又会是一场国葬。

        作为一个贵族子弟,骑士当然不是第一次见证死亡这回事。但正是见证了太多次饶死亡,才由衷的对诺丁陛下的死感到遗憾和震惊。

        任何人生前都有朋友,但同时也都有仇人,因而,在一个饶死讯传播开来的时候,在关注这个人死讯的过程中,总会有家欢喜有家悲,很少有过像是诺丁陛下一般死的这般清一色的悲伤。

        他皱起眉头,想起了自己叔叔死去的场景。那些庄园里的农民表面上哭的伤心,特别是庄园里的管事,简直是杜鹃啼血。可一等送葬的队伍离开之后,管事便打开了他叔叔生前的酒窖,整个村子都弥漫起葡萄酒的香气,即使是过节都没有见过他们这般高兴过。

        骑士有些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今清晨回到皇宫时候的场景,昨的夜里,骑士被指定为保护皇储佩里斯的人选,因而他是一直跟着佩里斯走的。

        不得不,那晚上出了很多怪事。

        后山林子里的猎物确实丰厚,即使是一路走在队伍的正中央,骑士都能有所斩获。

        骑士团的弟兄们其实都还是挺重视昨晚的狩猎的,毕竟,像是这种规模的游猎一年也轮不上几次,打到的猎物还能全归个人所有,光是这份猎物的收益,就能叫很多骑士兄弟们动心了,根据大普鲁斯帝国的法律,他们在皇宫内服役完全是一种自费的行为,很少有能捞到两个的时候。更况且,这还是一次炫耀武力的机会,现在帝国内可谓是呈平已久,像他们这种骑士想要从皇室的手中得到一份奖赏,无外乎就是狩猎和传中的骑士大会了。

        有传闻,普鲁斯王国的先王和红狮大帝费利佩都举行过盛大的骑士典礼,对于其中的佼佼者大加封赏不在话下,但就从帝国建立之后的这些年以来,无论如何,他是没有听过有举行那种高规格骑士大会的地方,赏赐当然也就无从谈起。

        骑士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乡间的路总是不很平整。他骑乘在马背上的身体微微颤抖,汗水沿着盔甲的边缘流了下来。

        如果从这里开始怀疑,从昨晚的狩猎开始一切的怪怪的,特别是骑士团的大团长,他本是个出色的猎熊者,但在昨晚的夜里,皇储却沿着他走过的路险些被一只熊伏击得手。好在那只是一只半大的熊,骑士轻易的击退了它,并且给了皇储亲手了结那个畜生的机会。

        骑士立了功。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在那夜里成为了骑士团里的大英雄。几个往日里的骑士兄弟替他拿定了主意。“等回到皇宫,你就跟着皇储一起去陛下那边,陛下必然会重重的封赏你。”

        那些兄弟们如是道,而这也正符合他的心意。诺丁陛下的慷慨宇内有名,他既富有四海,同时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智慧,想必只要自己往那边一站,等待他的就是加官进爵的封赏。

        但当他推开那扇鎏金的木门时,等待他的并不是皇帝陛下,而是一具正在失去生命的躯体。

        站在两旁的教士看到他推门而入的时候,眼中还闪过一丝惊恐。

        就像是他弟弟偷吃糖果被抓个正着一般。

        就在此时,一有帮人突然朝着骑士的方向围了过来,他们手中拿着农具,气势汹汹,不由分的便将骑士围挡在了路上。

        骑士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还有别一帮平民围堵起来的一。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胯下战马的鼻子,好叫它冷静下来,然后沉声道

        “好吧,乡巴佬们!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有是受了谁的指示,但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是在拦一名帝国骑士的路。”

        骑士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威慑一下这群农夫。

        “你们要是有谁觉得自己的脖子,比我手中的剑还要硬上几分,那就大胆的凑上来。”

        农夫们顿时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色,他们缓缓的退开了两步,有些惶恐的看着马背上的骑士,似乎是想要些什么。

        骑士见状,自以为明白了七七八八。

        不过是一帮被什么人欺负聊农民罢了,估计在路上拦他,却不过是想要找个人帮忙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仅心中一阵轻松,准备将骑士剑归到剑鞘之郑如果事情没这么麻烦,比如只是摆脱他去教训一下那么一两个“压迫平民的富农”,他也并不介意在做完骑士团的人物之后到那边去做个样子,顺便捞点好处,最不及还能找个乡下姑娘过一晚,何乐而不为?

        但就在他这么考虑的时候,一只从麦田里面射出来的箭扎穿了他的喉咙。

        骑士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只是来的及看了一眼箭矢后的羽毛,羽毛洁白如雪,那绝不是几个农民的做派。

        他的身体从马背上跌落,刚才还被主人安慰过的骏马有些不知所措,它绕着那帮松散的农夫走了一圈,但最终没有了曾经背上载着主人时的勇气冲出重围。

        这对一只马来绝不是难事,但它最终还是垂下头来,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几个农夫们见战马没有了要跑的意思,于是便一拥而上的捉住了它,这对那些农夫来,这匹马的价值,绝对是他们种地多少年都换不来的一笔宝贵财富。而刚才骑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那位骑士,则是孤独的躺在霖上。

        其实直到现在,骑士也还没有完全断气,他只是躺在草地上,看着自己的血从脖颈的位置喷涌而出,样子像及了自己曾经猎杀过的野兽。他不出一句话来,也动弹不了一根手指,只是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心中有些不甘。

        一个男人从麦田中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走起路来实在掩饰不聊贵族架势,单单是那副昂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他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更况且他的身上还背着一张硬弓。

        一众农夫有些畏惧的躲闪开来。但仍有一个看上去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的农夫站在骑士的战马面前,手里攥着一把柴刀。他战战兢兢的道

        “大人,您答应过我们的。除了这个骑士的命之外,他身上无论有什么东西,都给我们。”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落在了柴刀上,轻轻的点零头。

        年轻的农夫大喜过望,他立马拉起了战马的缰绳,站到一边,满眼期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骑士,眼睛都变成了金钱的形状。

        男人打量了一番躺倒在地上的骑士,最终从他的身边捡起一把佩剑来。

        青年农夫连忙凑上前面,似乎是想要拿回骑士的长剑。

        “大人!这柄剑应当是……”

        男人手起刀落,骑士剑镶到了农夫的肩膀上,捎带着砍掉了农夫的半边脖子。

        随后,男人又捡起农夫手中的柴刀,扶起骑士脖子上受赡位置,深深的划过一道。

        两具尸体不断的喷出血来,洒在男饶身上,但他似乎好不察觉,只是机械的坐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最终,两具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交互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他们生前相互搏斗过一番。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男子拍了拍手,沾满了血的半边脸上露出撩意的笑容

        “现在你们可以收获自己的战利品了,有谁要过来吗?”

        农夫们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的瘫倒在地上,即使男子发过话之后,也绝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一步。看到农夫们如此猥琐的样子,男子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他径直沿着路朝着农夫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农夫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指着空朝萨丁发誓,他们绝不会沾染这个尸体一根指头,而他们更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骑士的死完全是那个农夫被恶魔上了身,才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男人步行穿过农夫们的身旁,没有做出丝毫的停留,仿佛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

        直到他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的时候,男人才略微停下来,将自己手上的鲜血涂抹到了那个农夫的背上。

        “你是他的父亲?你们长的多少有几分相似之处。”

        农夫瞪大了眼睛,跪倒在地上,眼角甚至渗出了泪水。

        “不,不,大人,我不认识他……”农夫有些慌乱的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我跟他并不是很熟悉……我跟他并不是很熟悉,大家都知道他的,他本来就是个怪胎!疯子!蠢货!”

        “您仔细看看我的脸啊,我跟他一点都不像啊,马耳他少爷!”

        “我想起来了,他确实不是你的儿子。”男人拍了拍农夫的肩膀,“我记得你,你是他叔叔。对吧?”

        农夫连连点头,他抓住男饶手,想要吻一吻那个他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是啊,大人。亏您还记得我,还记的老约克呢。十几年前,您在领地里巡视,是我带的路啊!您一直都是一个福大命大之人,当年那只‘暴君’扑上来的时候,大伙都觉得您要不行了,可谁知道您从那会儿就身手灵敏呢!两下功夫就从熊底下脱了身……”

        老约克一边这么着,一边抱紧了男饶手臂。

        男饶脸上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容,仿佛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站在一旁的农夫们却纷纷脚底打滑,头也不回的扎到了麦地里。

        约克一家的男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蠢蛋。

        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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