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朝同淋雨

第二天，张无用又带阿财去镇上输液，快要完事的时候，苟小莲又跑过来。
  张无用说：“你不在学校上课，跑过来干嘛？”
  小莲回道：“我请假了，过来陪阿财。”
  张无用盯着苟小莲的脸，那是一张艳若桃花的脸，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美得无邪。
  苟小莲没有直视张无用，却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灼热，禁不住脸儿发烧起来。
  于是她撅起嘴巴嗔怪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张无用一时没话说，便鸡蛋里挑骨头说道：“你是陪我还是陪阿财？”
  苟小莲脑袋一歪，晃动着马尾辫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想说来陪你呢，可是没有阿财的话，我也没机会。”
  张无用抓住话头，趁机逗她一句：“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爸了？把阿财打成这样，才能让你有机会来陪我。”
  苟小莲急了：“你能不能不提他呀？”
  不一会输液完毕，苟小莲抱起阿财放到驴车上面。
  张无用见此情景禁不住心里感叹：这丫头倒是比她那个狗爸善良多了。
  下午四点光景，天色尚早。
  张来福拉着驴车上路，苟小莲骑车跟在后面回烟柳村。
  但没走出多远，天上突然阴云密布。
  张无用感觉天要下雨，拍了一下来福屁股，催它快点赶路。
  上午都是响晴的天，谁也没有料到今天还会有雨。
  先是刮过一阵潮湿的风，紧接着天边闪过一道蛇形的耀目的电光。
  山雨欲来。
  张无用回头对苟小莲说：“你快骑，别陪我一起走了，看来肯定会有一场大雨。
  苟小莲望着越来越暗的天，越压越低的云，像是没听懂张无用的话，和驴车并排悠哉游哉地骑着。
  “我才不怕下雨呢，我喜欢在雨中骑车，那才叫酣畅淋漓呢！”
  张无用心想，完了，挨浇是肯定的，这丫头好像喜欢挨浇，是不有点太欠了。
  又一阵阴风过来，把人都吹得直歪脖子。
  紧接着雨点就稀稀落落砸下来。
  张无用没带雨具，把早上带在车上的外套盖在阿财身上。
  风大雨急，随着雨点越来越稠密，苟小莲车子也骑不动了。
  张无用停下来，把她的自行车扔到驴车上。
  苟小莲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件轻薄的雨衣来。
  她倚在张无用背上，把雨衣敝开，盖在两人的头顶。
  来福拉着车在雨里行走，顶着雨走得慢些，张无用就喝道：“来福，快些跑起来！”
  来福实在跑不动，雨水像瓢泼一样打得它睁不开眼，只得闷着头往前顶着走。
  来福任凭主人吆喝，依然低着头步履蹒跚，心里头仿佛充满对主人的怨怼：“老子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你俩在车上卿卿我我。还有那个病号，搞破鞋搞得遍体粼伤，竟然像祖宗一样优待，这不公平！”
  雨越来越大，好像王母娘娘开了天河。
  苟小莲的雨衣轻薄，风一吹形同虚设。
  张无用说：“小莲你的雨衣自己披着吧。俩人用，结果谁也没顶事。”
  苟小莲索性扯下雨衣，只盖在张阿财身上。
  她陪着张无用一起被雨淋透。
  她把头紧贴在张无用后背上，雨水再大也洗不去男人的温暖。
  一道闪电，一串雷声。
  苟小莲忽然对着向下泼水的天空扯开高八度的嗓音。
  “啊啊啊啊啊。”
  声音是追着闪电去的。
  张阿财疼痛中白了一眼，心想这女人什么毛病，是不是想把雷招来呀。
  在雨中穿梭一个小时，终于到家，雨也渐渐小起来。
  张无用把小莲带到自己屋子里，递给她毛巾让她擦擦身上的雨水。
  “你别管我，自己先把衣服换了吧。别着凉。”
  苟小连顾不得自己浑身水淋淋，让张无用赶紧换衣服。
  此时张无用打量着眼前的姑娘，顿时惊呆了。
  不得不说，被雨水淋透的苟小莲身材曲线毕露。
  裙子紧裹珠圆玉润的青春玉体，配上她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特像油画里的性感女神。
  苟小莲注意到张无用此刻的眼神，嗔怪道：”看什么看，你都像水里捞出来的鸡崽一样，还不快换干爽的衣服？“
  张无用小声道：“怕着凉的是你，我这里也没你能穿的衣服，我早点送你回家吧。”
  张无用说着拉起她的手向外走，苟小莲站在那里未动。
  张无用靠近的时候，苟小莲忽然抱紧他的身体。
  湿??的脸蛋，热腾腾的身体……
  苟小莲慢慢将湿热的嘴唇贴过去，张无用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升腾。
  此刻张无用心里在想：她爸要不是苟富贵多好，不过这好像无法改变了。
  还有，他在心里琢磨，如果苟富贵知道他和小莲在一起亲吻，会是什么反映呢？
  会暴跳如雷？哈哈，估计要杀掉他的心都有。
  张无用不敢往下想了，赶紧把小莲送回家换衣服才是当务之急。
  “快走吧，女孩子被冷水击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苟小莲此刻已经忘记自己被雨淋过，只觉得她的身体正要融入张无用的身体。
  她也心甘情愿将自己交出去。
  可就当vbn心无旁鹜地想要将自己交给张无用的时候，却屡屡被催她回家的声音打断，苟小莲不得不中止身体的倾斜，轻轻推开张无用说道：“烦人。”
  然后头也不回出门去，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
  天色虽然黯淡，却并未到掌灯时刻，张无用不便送她。
  望着小莲离去的背影，张无用突然心里一阵烦躁。
  躺着地下的张阿财，嘴里发出一种吱吱的声音，稀释了他心中的烦噪。
  阿财可能是饿了。
  他去厨房找些剩下的米粥，端来给阿财喝。
  阿财只是舔了几口。
  兽医说还要输液几天，阿财的精神略有好转，但看来对伤势的恢复作用不大。
  张无用想了想，干脆将自己还未成形的万灵丹拿来，塞进阿财的嘴里。
  按着《万方医典》上的配制方法，万灵丹成丸后应该有鸽蛋大小。
  现在未成形的像个乒乓球。
  他在剂量配伍上把握得准确，在某一味药的研磨工艺上略显粗糙，所以药丸未达到浓缩程度。
  他期待着万灵丹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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