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流氓债

熊二找上门来，把苟富贵老婆李芸吓了一跳。
  开始李芸以为熊二来找苟富贵办事，以为是有求于他。
  于是给他倒水，递烟。
  当时苟富贵不在家，赶晌熊二也不说要走，就留他在家吃饭。
  苟富贵回来的时候，也被熊二的出现给惊出了汗。
  先是觉得出乎意料，没想到熊二敢到他家里来。
  然后就是心里硌应，毕竟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事情在熊二手里掐着。
  可这事又不能当着老婆的面说，熊二倒也给他留足了面子，并没有向李芸说明来意。
  李芸看男人回来，就说：“人家等你一上午了。”
  苟富贵假意坐下来，跟熊二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抽过几支烟，趁李芸不在屋的时候，苟富贵怒从心起。
  “熊二，你想干什么？还敢跑到我家里来？”
  熊二眼皮上翻说道：“我不来，你也不找我啊。”
  苟富贵装憨道：“我找你干什么？”
  熊二一听这是想赖账啊，顿时就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啪！哗啦！”
  苟富贵家的玻璃茶几落地碎成几片。
  “你写完欠条就不认账了？”
  熊二倒是皮实，砸碎了玻璃居然没有弄伤自己。
  苟富贵恨不能去拿起斧头，把熊二劈成两断。
  想想事由己出，还是磕碜到家的糗事，他还是强压怒火，咬牙忍着没敢轻举妄动。
  “熊二，你这就不对了，我既然能让你讹我，说明我认栽。可十万块不是个小数吧，我得张罗够了才能去找你不是？”
  熊二听他这么一说，才免强把声音压低一些。
  “那也不能这么长时间连个屁也不放啊，你高低给个动静，不然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好吧，过一段时间弄差不多了我就去找你。现在你先回去，别让我家里的知道不好。”
  “你可别忽悠我，再给你几天时间，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去上边告你！”
  苟富贵苦笑一声：“熊二，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怕你去告。”
  熊二一听，这王八蛋怎么又萝卜樱蘸凉水，支楞起来了？
  “你真的不怕？”
  “我不怕。为什么？熊二你想，你逼我写欠条是属于敲诈勒索，是要判刑的。”
  “我为什么要逼你写欠条？你不摸我老婆耍流氓我会逼你写吗？”
  “我摸你老婆有证据吗？”
  “我老婆就是证据！”
  苟富贵得意起来：“你老婆做证在法庭上会被采信吗？你老婆做证管用的话不是诬赖谁都好使？你不反了天了？”
  熊二一屁股坐在那里不吱声了。
  苟富贵见言语奏效，心中不免一喜。
  这个愚钝的熊二，还真得跟他把利害关系摆清楚，否则镇不住他这种一根筋。
  “我说熊二，你这种讹人的行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为什么那天你说多少我就给你写多少？因为我知道写了也白写！”
  熊二梗着脖子，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是说，我老婆就让你白摸了？”
  苟富贵索性再耍一次流氓，说道：“谁看见了？”
  没想到这句话直接剌激到熊二，这家伙呼地一声站起来，抓起玻璃烟灰缸朝柜子上砸去。
  只听“哐啷”一声巨响，柜子上的穿衣镜被砸个粉碎。
  “熊二！你再野蛮我叫人了！”
  熊二一抹脸哼道：“你不认账我天天来你家，不信你试试！”
  苟富贵实在没办法，小声说道：“你先回去，我过几天一定给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熊二这才像被打了镇静剂似的安定下来，转身向外走。
  刚出门还不忘回头扔下一句：“你说话算数，不然我还来！”
  恰巧此时李芸从外面回来，见到熊二还问道：“这就走啊，不再从会儿？有空来啊？”
  再一看熊二气哼哼地样子，脸色黑得吓人。
  李芸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难道两个人吵起来了？
  回到屋里才看到，满地狼藉，苟富贵正在收拾残局。
  “怎么了这是？”
  苟富贵不敢说是熊二给砸的，就说自己不小心碰碎的。
  “你碰碎的怎么连茶几都碰到了？”
  苟富贵难以自圆其说，假装忙于收拾玻璃碎片，不再理会老婆。
  李芸心里一时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猜到其中必然有鬼，一转身出去追赶熊二。
  熊二还没走远，李芸气喘吁吁追过去一把薅住熊二的脖领。
  “你给我站住！”
  熊二回头本能地挣脱李芸的手。
  “你干什么？”
  “你说，为啥把我家砸成那样？”
  熊二不想多说，扭头就走。
  李芸更是火往上撞，这什么鬼东西，砸完人家还理直气壮想跑？
  她赶紧几步撵到熊二前头，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你说你凭什么砸我家的东西，你到我家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就这样败坏我的家，今天你不给个说法休想走。”
  熊二见老娘们不好惹，就闷声说一句：“问你家老爷们去！”

  “你惹的事我当然得问你，给个理由，说不出理由今天你回不去。哪有你这样的，简直是土匪！”
  熊二反驳道：“我土匪也是被苟富贵给逼的！”
  李芸一头雾水：“他怎么逼到你了，不是你来找他的吗？今天你得包赔我家的损失！”
  熊二说：“你问问他，我为什么找他？还包赔？他摸我老婆耍流氓还没赔呢！”
  李芸一惊，心里想果然是有个来由！
  正在胶着时刻，苟富贵跑过来，拉起李芸就走。
  李芸心里正急溜，见苟富贵上来，回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说说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人家手里？”
  苟富贵不好发作，只好一边挥手让熊二先走，一边继续把自己老婆往家里拽  。
  李芸回到家就连声追问苟富贵为什么招惹到熊二。
  “你说说，你到底把人家老婆怎么了，让人家追到家里来要债？”
  苟富贵一时也想不出个理由来搪塞老婆，只好闷声不语。
  “你说呀！”
  苟富贵脑袋涨得老大，还不能一直不说话，那样显得真有不可告人的事。
  “我说什么呀？遇到一个无赖。”
  “你不上人家惹事就能赖到你头上？”
  “小组里派饭到他家，喝点酒有什么错？”
  “喝多了就搂人家老婆是不是？”
  “我没搂。”
  “没搂怎么能沾上你？怎么不讹熊会计？”
  苟富贵脸憋得跟猴腚似的，手一挥：“你上一边去别来烦我！”
  李芸哪肯就此罢休，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把苟富贵弄得实在是没了理智，一急眼冲李芸动了手。
  两巴掌下去，李芸开始哭爹喊娘，寻死觅活。
  苟富贵不再搭理她，自己抱着行李去耳房睡觉去了。
  哪想到第二天，李芸真的喝了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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