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参加选秀

最后一个学期开始，气氛多少变得不一样了。

        元旦那件事后，何乙没有再去老板家，想想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团队，有事还是要摊开来说。

        春节后的音像店，生意很惨淡，加上现在流行mp3，唱片行业受到很大的冲击。

        店里开着小火炉，放着春节家家户户必听的歌，门外是淅沥的小雨。

        “老板过年好。”何乙进门就打招呼。

        “来了？我靠，我没准备红包呢。”老板打开抽屉翻了翻。

        “谢谢老板，我都十八了，不用了。”何乙说。

        “来，一直想跟你说件事，他们几个我都说过了，都同意。现在看你。”老板挪了张凳子给何乙，说，“我打算让你们报名参加今年的选秀节目。你怎么看？”

        选秀节目？

        他是知道的，去年的选秀节目非常火爆，身边的同学都在讨论，他没有看过，也没有兴趣。但是以宁致远的外形和实力，不参加确实可惜了。

        “那节目不都是女的吗？”何乙问，“怎么参加。”

        “内部消息，今年各大电视都有选秀活动，有些不限男女，都去试试，如果第一个海选点没有入选，调整状态去第二个海选点报名，要是都不行，也算是种体验。”老板说。

        “有点拼。”何乙说。但他心里是有点兴奋的。他想去，不为成名。

        “你要高考。”老板犹豫了一下，“所以，吉他手的位置，由我或者找人顶上，等你高考完了再上。海选而已。”

        “嗯，没关系，听您安排。”何乙明白，如果旷课去参加活动而影响高考，他们会内疚的。

        想想，他又说，“老板，如果来回能在两天内，我想去看看。”

        “好，我看情况。他们周末都会到我家排练，你有空了再去，宁致远周末也回来。以后下午你也别过来了，在学校好好复习，马上要高考的人了。”

        “行。”想想，何乙报了蓝翼的电话号码，“这是我舍友的电话，如果需要找我，可以打他的电话。”一会儿回宿舍再跟蓝翼说一声吧，虽然先斩后奏不太好意思。

        每天下午放学，面对各科发下来的试卷，何乙都只挑自己会的题来写，不会的他都直接放弃。

        每月一次统考，排名分数班内直接公布，杀伤力相当大了。

        李林的成绩已经能进文尖班，只是最后一个学期不会再调动。

        雷文墨嘛，消失了一年，成绩比带头大哥还差，蓝翼每晚都在宿舍给他讲题。

        要说学霸，程青肯定不是，他是刻苦学习的类型，从进高中的第一天开始每晚学习到十一点，也没有进过前十。

        蓝翼才是学霸型的，晚上看杂志，没见过他紧张学习的样子，之前差点掉到榜外，现在又回升了，一个理科生给文科生讲题，啧啧，厉害！

        都说学霸在市高，蓝翼本来就是能上市高的人。

        晚上，除了程青，其它人都在宿舍学习。

        何乙看着政治卷子，能在书上找到答案的他都找了。

        李林也对着试卷发呆，两人同时叹气。

        “林，统考你多少分？”何乙问。

        “数学吗？42。”李林答。除了数学，李林其它科成绩还是挺优秀的。

        其他人笑了起来。

        “我37。”雷文墨说。

        “你消失了一年，我也只比你多五分。”李林叹气说，“你还有很大都进步空间啊，蓝翼加油。”

        是蓝翼，不是雷文墨，林宝不愧是林宝。

        “为什么我看不懂政治的题目在问什么，为什么我脑海里没有答案？”何乙感叹到。

        “我也看不懂。”雷文墨说。

        “政治、经济、文化之间的关系：1、经济是基础，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文化是经济和政治的反映。2、一定的文化由一定的经济、政治所决定。文化反作用于政治、经济，给予政治经济重大影响。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三个的关系那么复杂这么混乱，我不理解我要疯了。”何乙放下书，第一次这么失态，说了这么多话。

        李林听了笑个不停。

        “师弟，借蓝翼给你用用。”雷文墨说。

        “全世界只有你敢用。”何乙决定放弃了。

        “何乙。”蓝翼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蓝大哥我错了。”何乙双手合十求饶，他也能很狗腿的。

        “不是，电话，找你。”蓝翼走过来把电话递给他。

        “哦哦，谢谢谢谢。”何乙接过电话，“老板吗？”

        “是我，第一个海选地点很远，这趟先不带你。结果到时我再联系你，你专心学习。”老板难得的简洁明了。

        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但也默默为队友们祈祷。

        意思是，在接到通知前，周日也不用去老板家练习。

        周日他醒来，宿舍已经空了，有点迷茫，他该干什么？

        洗漱完后，也不打算吃早餐，他在学校慢慢逛着。

        快三年了，他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学校。

        六层楼，每层五间教室，一个年级十个班。

        男生翻墙出去的地方，墙上有很多脚印，厕所旁的垃圾池几乎每天都在焚烧。

        棕榈树长得很高很高。

        周日上午的学校很安静，操场洒满了阳光，看着就暖。

        围墙边的直线跑道，程青和雷文墨练习的画面还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当年走圈的情侣现在还在一起吗？还有当年无忧无虑的笑容吗？

        门卫室的背面有几株月季，粉色的花，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学校的铁栏杆也太矮了，随便翻，为什么偏要翻墙？

        坐在升旗台上，阳光照着后背，暖洋洋的。

        第二次统考已经结束了，他的成绩，很危险。

        何乙转头看向走向他的人，是程青，应该是他的训练结束了。

        “早餐吃了吗？”程青问。

        “没。”何乙答。

        “现在去吗？”程青问。

        “坐会儿，晒晒太阳。”何乙说。

        程青坐上何乙旁边，学校安静得能听到鸟叫。

        “亲哥，我好像有想要做的事了。”何乙说。

        “嗯。”程青应。

        “你”何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要留在这里吗？”

        “你想去哪里？”程青问。

        “再说吧。”何乙说，“亲哥，其实我挺自私的，想去别的城市，也想你跟我一起去。算了，先吃饭去吧，到时再说。”

        何乙把手搭程青肩膀上，这个动作他很少做的，至少没对别人做过。

        再次接到老板的电话，海选没过。第二海选的地点在临近省，老板打算自己开车往返，让何乙请假一起去，周六一早出发。

        兴奋。

        在老板家排练的时候听他们说海选情况。

        就在当地的一个ktv里举行，露天停车场挤满了人，现场报名，领个号码牌，叫号就进包厢表演，现场公布成绩，待定其实就是没戏。

        不是他们自满，宁致远没过海选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被拒的理由都不给。

        老板、黄龙、陈家毅三人轮流开车。下午到，没有找酒店，直接开到海选地点。

        海选点布置得金碧辉煌，已经没有太多人，三五成群的人，身上贴着举办方的号码牌，有的开心有的紧张有的难过，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何乙也不会觉得他们吵。

        还能报名，老板问是现在报名直接进去唱，还是睡一晚调整状态明天再来。

        直接唱！

        海选老师也是疲惫，听了一天。不是特别让他们感到新鲜或震撼的，一律淘汰。

        这里是清唱，而且不接受组合乐队报名，宁致远自己进去，四个人在外边等着，老板和黄龙抽着烟。

        “我去车上拿水，你们在这等着。”老板吩咐。

        “你们在那边的时候所有人都进去了？”何乙问黄龙。

        “嗯，那边现场就有乐器，还有男的穿了花花绿绿的裙子化了厚厚的妆，很拼，好像主办方不一样，我都没注意。”黄龙说。

        “没有伴奏，致远哥会不会临时换歌？”何乙问。

        “不好说。”黄龙说。

        “他记不住词怎么办。”何乙其实有点紧张。

        “放心吧，他记不住。”黄龙说。

        宁致远从这个看起来像豪华夜总会的大门走出来，几个人也没动，定定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

        “绿灯通过，等通知。”宁致远淡淡地说，像是没反映过来。

        “功臣，想吃什么？”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喝汤，猪肚鸡。刚几个评委都给通过的时候我差点尿了。”宁致远笑笑，算是回魂了。

        有点羡慕，这大门后面的世界很刺激很诱人，既兴奋又好奇。

        “跟那边赛区完全不一样，这边除了唱歌还要才艺表演，评委问了我很多问题。”

        听宁致远说着，何乙衡量着自己，不行，自己的心理素质还不够，才艺，唱跳都不行，演小品吗？

        “你展示了什么才艺？变脸？”黄龙好奇地问。

        宁致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忽然他又收起笑容，“我刚刚跟其它人聊天，我说我们是乐队，结果他们也是乐队，他们五个人全报名了，说万一其它人也入选了呢，一起上概率大，我看你们明天也报名唱一个怎么样？”

        “致远说的有道理，怎样？明天你们三个试试吗？”老板问。

        “我不行。”陈家毅说。

        “老板你听过我唱歌吧？”黄龙笑着说。

        “嗯，你就算了，你唱歌评委能动手。”老板看看何乙，“何乙你想试试吗？”

        说实在话，何乙是心动的，但自己的唱功他心理有数。

        “我想去，但估计去了也是白搭。”何乙说。

        “可以试试，万一呢。就像那些人说的。”宁致远说。

        “不了，你入选就行。不浪费大家时间，明天早点回去吧。”何乙对唱歌并没有那么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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