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迷迷糊糊地坠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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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和李佳文一起来到学校，高三与高二开学时间落差大。坐了一会儿也不见班主任来。

　　班上稀稀拉拉来了几个同学。林宥坐的位置本就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今年，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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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梦境内林宥嘴唇微启，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见过无数次的那张脸，熟悉又陌生，在一系列杂乱的奇幻剧情中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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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无感。

　　梦里的那个人又在说什么？

　　他声音大点会死？

　　下意识皱眉，顶着那股欲让人心跳骤停的恐惧感向前靠。

　　身体不受控制，明明不想过去的来着。

　　血肉间延伸出一双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心脏。

　　林宥心脏被触到的同时被疼得浑身抽搐了一阵。

　　那粗糙的手掌摩擦着自己敏感的血红色心脏，抚摸，搅动，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榨乱。

　　与此同时，林宥和那张脸的距离不断缩短，这次，终于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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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你，没事吧？”

　　林宥偏了偏脑袋，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靠在自己的额头上。些许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迟疑感在自己耳边响起，晃晃荡荡地钻入脑海里。

　　“？？？？！”

　　猛地坐起，脑袋顿时一片眩晕，眼前一黑差点倒过去。胸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林宥的眼眶瞬间变得润红，眼前视野被泪水糊得狼狈不堪。

　　被吓到脖颈绷直片刻才缓过来些许。

　　控制住，控制住。

　　等到视野不再模糊，终于看清了身边的人，道：“……你好。”

　　有点眼熟。

　　林宥动了动还有点微疼的脑筋回想了一下，愣是没想出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人。

　　“你好。”那人眯眯眼眸对着林宥笑了笑，“我叫陆建。”

　　林宥来不及看，也不情愿细看，接了陆建伸手递过来的纸巾道了声谢谢，便不再说话。

　　好烦，明明睡意很浅，现在倒是让自己尴尬出新境界。

　　抬手随意擦了下，这才发现刚刚做梦的时候竟出了一身冷汗。内心挣扎半天，终还是扭过头，对着陆建开了口：“抱歉啊，失态了。”

　　“嗯？补觉而已哪有什么失态不失态可言的。”淡淡的语调。

　　闻言，林宥不禁抬眸认认真真地看着人的眼睛和神色，想探出些什么来。

　　然而只望见这人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莫名中二。

　　林宥忍住笑意抿了抿唇，露出礼貌性微笑道：“也对。我叫林宥，多多关照。”

　　......只不过，望着旁边方圆四五张空桌子，林宥心里还是很郁闷。

　　怎么这样呢，偏偏就坐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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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下脑袋又埋进了自己曲着的手臂里，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梦里的场景。

　　刚刚那个，那张脸。

　　林宥不自在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梦见那不男不女的人那么多次，这次总算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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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是她，是它。

　　那到底是人还是个什么东西，一身黑袍随风飘飞，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靠近才发现那玩意的五官竟在不断变化。

　　刚开始林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是一张成年男性的脸，鼻梁挺立，下颚棱角分明。只是光线过暗，看不清那人的眼眸。

　　林宥正愣在原地，忽然间，就如随着一阵风吹过一样，那本来正常的五官似泛起一阵涟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诡异地开始扭曲，变化。

　　不要，不要再靠近了。

　　两人间距离还是在不断缩短，尽管林宥在梦里不断挣扎，身体使劲地欲向后腾去，然而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个东西面部五官随着一阵骨肉搅动摩擦的诡异声音，逐渐变得扁平。紧接着一塌鼻梁印入林宥眼底。还莫名其妙朝着自己咧着嘴角笑了笑。牙齿，很尖。

　　不对，不要，不要。

　　想叫出声，但身体这时候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嗓子被扯得生疼。

　　对面的东西还在不断变形，在两人快要脸贴脸的时候，林宥眼前一片毛茸茸的东西冒了出来，软毛触到林宥脸颊。阿橙？！阿橙。那只橙猫。

　　不断扭曲的面部上生长出了肉色的疙瘩，疙瘩越长越长，越长越细。那些毛逐渐变黄，变软，变密......

　　这时梦里的林宥失了神，不再挣扎。又一次坠入深渊。

　　死掉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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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那张手贴在了自己额头上后将自己拉出梦境。

　　不然林宥还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心脏的跳动频率再次变得不正常起来。林宥掩在暗处的眉头痛苦地皱着，欲哭无泪地趴在桌上。

　　就这样消失在世界上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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