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出发

失忆后的张起灵每天不是盯着天花板发呆就是看着天空发呆。覃裕尘给他吃药他就吃，让他喝水他就喝，叫他吃饭，他就规规矩矩坐在桌子边吃饭。让他休息，他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整个乖乖小孩的模样。
  覃裕尘也问过张起灵有何打算，张起灵只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失去记忆的张起灵想不起任何过往，他像是大海上的孤舟，不知退路，也不知前方。
  黑瞎子这两天不在，听说是有个活还没拿尾款，他要去催催债。
  所以小旅馆只剩下不爱说话的两人。
  覃裕尘倒也闲的自在，007没给他派什么任务，张起灵如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但那就不关覃裕尘的事了，因为该他负责的东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完成，现在也只是顺便照顾。
  晚上的时候，黑瞎子带着晚餐回到旅馆，这次没问要钱，导致覃裕尘看了他好几眼，确定是本人后才放松神态，打开那份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小老板，有兴趣和瞎子我去赚钱不？”黑瞎子问。
  “怎么？你雇我？”覃裕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
  黑瞎子摇摇头，哥俩好的将手搭在人肩上：“这不想着小老板身手不错，所以邀请你一起去赚钱啊～哑巴也一起吧？”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看着覃裕尘。
  覃裕尘疑惑的皱了皱眉，不明白张起灵的意思，所以继续问道：“你先说清楚。”
  “你还记得我俩是在哪碰到的不？”黑瞎子问。
  “嗯。”
  “那路上不远处有个小村庄，里面是一群国外的雇佣兵。”黑瞎子扶着眼镜压低声音小声说，“他们在那待了好几个月了，村庄也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能好好从墓里拿出想要的东西才建的。”
  覃裕尘听到不引人注意这几个字笑了，想着那村庄的怪异之处，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问题：“怎么待那么久？”
  “那雇佣兵的头儿找到我，说里面挺凶，下去好几波人都折在里面了，所以就出钱请我去咯。”黑瞎子说，“外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的是不？”
  “……既然凶，你怎么保证安全出来？”覃裕尘疑惑。
  黑瞎子靠在人肩上笑了几声，覃裕尘侧头躲开，推开这没骨头的人，黑瞎子坐好，才接着说道：“我只管收钱陪他们进去，至于出来，瞎子我一个人出来也算出来哦。”
  “……”行吧，覃裕尘想，他又转过头问张起灵，“你呢？怎么打算的？”
  张起灵吃饭的手顿了顿，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他轻声开口，说了一个字：“去。”
  覃裕尘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倒也没说什么，最后也同意一起去了。
  当时本来就想着等张起灵的事儿结束了就再去那村庄看看，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三人吃过晚饭，覃裕尘去洗澡，张起灵坐在窗前发呆，黑瞎子则下楼去联系那个老板。
  最后确定在第二天一早出发。
  覃裕尘左手拿着毛巾，右手拿着那把灰色的刀，递到张起灵面前：“既然瞎子说了那墓危险，那我暂时把它借给你，你以后要走的时候记得还。”
  张起灵接过刀，垂眸看着，他飞快眨了眨眼睛，将里面的情绪隐藏。
  他用右手奇长的手指摸着刀鞘上的纹路，符文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张起灵仔细辨认一番，没看出这是什么符文。
  “小老板要不也给瞎子我一把刀使使？”黑瞎子把背包收拾好放到一边，打趣道。
  覃裕尘擦着头发，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啊，那你现在再变出一把给张起灵？”
  黑瞎子挑眉，语气带笑：  “啧，小老板这不是在为难瞎子我？”
  张起灵没理会两人，收好刀就躺到床上，将手放在胸脯，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嗯哼？”覃裕尘有趣的看着张起灵一系列动作，最后推着黑瞎子一起出了门，“好了，回你的房间休息去吧。”
  在黑瞎子来的那天两人又分别开了两间房，不然就凭一间房的床，根本睡不了三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第二天一早，黑瞎子拿着钥匙去退房，覃裕尘和张起灵先一步上车，白天还是覃裕尘开车，张起灵坐在副驾驶，戴着兜帽抱着刀开始闭目养神。
  覃裕尘右手搭在腿上打着节拍，侧头盯着张起灵看。
  张起灵长得很好看，被兜帽遮住半张脸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在经过一周的修养脸上总算能看出一点红润。
  旁边的视线太过直接，张起灵握着刀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到底没有睁眼。
  黑瞎子来的及时，覃裕尘收回视线，同黑瞎子说了几句。张起灵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隐藏在兜帽下的耳尖还泛着红。
  走过一遍的路覃裕尘有了把握，所以开的很快，但是很稳。黑瞎子一路上很安静，覃裕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黑瞎子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微垂着头，像是在休息。至于张起灵，覃裕尘要是听到他健谈起来估计会直接上手。

  什么时候去搞个车载音乐吧。覃裕尘想，一个人开车着实有点无聊。
  ★
  开了七八天，在第九天的晚上终于到了。
  黑瞎子绕了一段路，把车开到一处平地，那里还停着几十辆车，想来是那伙人专门停车的地方。
  三人下车，黑瞎子在前面带路，走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上。
  十多分钟后，三人来到村庄外，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有一米九几，身材健硕，衣服被鼓囊囊的肌肉紧绷着。男人皱着眉，有些不耐烦。
  “黑爷，我们老板等你很久了。”男人说着蹩脚的中文，侧开身子让出路来，“请吧？”
  黑瞎子没在意，左手搂过覃裕尘的肩，右手准备去搂张起灵，被后者一个眼神吓了回来：
  “那小老板我俩走吧，让哑巴跟着就行。”
  “噗。”覃裕尘拍下肩上的手，语气带笑，“请吧黑爷？”
  黑瞎子瘪瘪嘴，先一步跟着男人。
  覃裕尘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村庄很安静，两边的房子没有灯光，看着黑压压的，上次来时遇到的女人和老人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休息了还是怎么了。
  男人带着三人来到一处泥土房，房内东西不多，就一些常见的桌椅板凳，桌子上放着几杯水，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准备的。
  桌子旁边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正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眼睛带笑看着黑瞎子三人。另一个是覃裕尘上次遇到的那个老人，老人浑浊的目光在覃裕尘脸上停了好一会儿，说道：“年轻人你好啊，又见面了。”
  覃裕尘也适时勾出一抹笑：“好久不见老爷爷。”
  “认识？”黑瞎子低声问。
  覃裕尘只是摇摇头，目光一直在老人身上。
  “徐老，你们认识？”金发碧眼的男人问。
  “见过一面。”徐老收回视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用英语回复道。
  金发碧眼也没多问什么，抬手示意三人坐下，同样是蹩脚的中文：“你们好，我叫Alvar，这位是我们的顾问，叫徐老就好。三位介绍一下自己？”
  黑瞎子率先坐下，端起水杯就喝水：“老板客气，叫我黑瞎子就行，这两位一位姓张，一位姓覃。”
  Alvar点点头：“张先生，覃先生，你们好。”
  覃裕尘坐在黑瞎子旁边，张起灵紧挨着坐下，前者道了声你好，后者只是冲人点了下头。
  “黑……黑先生有把握能拿到我们老板想要的东西吗？”Alvar顿了顿，询问道。
  黑瞎子说：“只要钱到位，东西墓里有。”
  “好，我喜欢黑先生的自信。”Alvar鼓鼓掌，毫不客气的夸奖道，“定金已经打到黑先生的卡里了，你二位朋友的钱还要麻烦黑先生给个卡号。”
  黑瞎子回头看向二人，用眼神询问。
  覃裕尘默了默，想到自己好像没有银行卡，平时用钱都是直接在007那里拿。所以他把问题丢给张起灵。
  张起灵脸色有些麻木，瞪了一眼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的黑瞎子。
  黑瞎子：“……”
  大冤种黑瞎子只好对Alvar说那两份钱也打给他……
  三人来到Alvar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黑瞎子扔下背包开始控诉覃裕尘：“小老板怎么不早说没有卡？瞎子我好给你准备啊？”
  “张起灵不是也没有？”覃裕尘不服。
  “……不要和失忆人士比。”墨镜后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又想到覃裕尘看不见，所以黑瞎子手动无语，他戳戳覃裕尘的肩，说，“我不管，钱打在我卡上了你要用就要给手续费。”
  “……”覃裕尘不想同他理论，对张起灵说，“瞎子要坑你钱！”
  张起灵：“……”勿cue谢谢。
  “小老板～瞎子我是要你的手续费，又不是哑巴的，你怎么还冤枉好人呐？”
  覃裕尘不理人，秉着我听不到的那一套，拿着自己的包收拾明早要用的装备。
  “啧，怎么你俩都会这一套？”黑瞎子见人不理他，又往张起灵旁边蹭，“哑巴你说，是不是你带坏小老板的？”
  ……张起灵皱眉，一脸嫌弃的远离某人，和覃裕尘一样不搭理他。
  黑瞎子：“……”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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