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救

行刑台上

        斩首刀瞄准秦小白的脖颈带着破风之声重重的斩下。

        忽然一抹红色的光芒挡在了刀下，化作一柄赤红长剑，赤红的长剑宽不过二指，却稳稳当当地将那厚实的斩首刀架住。

        刽子手看到来人如此本事，自然不敢再动，忙后退两步，静观其变。

        张知县原本见刀落不由得喜上眉梢，没想到转眼就看到秦小白被人救下，不禁勃然大怒，呼喝左右官差速将来人拿下。

        一个金色令牌穿过人群钉在张知县身前的案桌上，“墨衣捕办案谁敢阻拦。”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刑场却清晰可闻。

        张知县看向令牌，令牌上雕有金龙，中央书写着墨衣捕三个大字，右下角写有逐云二字。

        他额头上流出了冷汗，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墨衣捕，在脑海中思量着到底是装作没听见，让人上前乱刀斩死秦小白，还是就此罢手。

        他嘴角抽动，最终慑于墨衣捕的声名让手下官差停了下来，上前问道：“不知墨衣捕来不去办案，反到我观音镇扰乱刑场秩序，救下罪大恶极的死囚。”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回答道：“墨衣捕办案何须向你解释。”

        张知县心中不悦，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的墨衣捕，出言威胁道：“可否告知张某，你是墨衣门中的哪一位大人，好让我向朝廷汇报之时有个明白。”

        “逐云组朝辰”

        朝辰用剑斩断秦小白身上的镣铐，提起他的肩膀飞掠过看热闹的人群，落在马上，顺手解开了秦小白眼上的布带，一夹马肚离开了刑场。

        秦小白眼前有了光亮，想要回身看看是谁救了自己，□□的黑马正好奔跑起来，颠地他失去了平衡，只好双手环住马脖，但是身体却随着黑马的步伐一起一伏的撞在朝辰身上，他口中喊着铜球话也说不出，只能啊啊地叫着叫着。

        虽然秦小白还是个少年，朝辰还是觉着这个有一丝尴尬，便捏住他的下巴，伸出手指将铜球取了出来，“你家住何处？”

        秦小白口中的铜球被取出，但是因为时间太长，舌头发硬说不出话，只能伸手指路。

        朝辰根据秦小白的指引，不一会就到了秦家。

        秦家门前的捕快在不久前已被撤走，各店掌柜也都散了去，现在只余两三个下人还在家中，慌慌乱乱的不知所措，此时见到秦小白回来才像有了主心骨，忙端茶倒水忙碌起来。

        秦小白将朝辰邀入客厅中，不停地向朝辰表示感谢，又询问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还未等朝辰作答，又想起徐戴还在牢中，忙恳求朝辰救救徐戴。

        他说着说着发现朝辰只是看着他，并没有答话，吓得语气越来越低，直至闭上了嘴巴。

        朝辰坐在椅子上，本想问一问案发的详细情况，谁知道秦小白劫后余生，兴奋的像一只小麻雀喳喳地说个说个不停，一直没有机会发问，于是便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没想到这一打量吓得他不敢开口，好笑之余开口说道：“我问你答。”

        秦小白如逢大赦赶紧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案件详情？”

        秦小白认真地回答说：“案发经过怪异不像是人为，反倒和观音镇的民间故事颇为相似，所以我们猜测是疑鬼所为。”

        朝辰惊讶地问道：“你还知道疑鬼？”

        经过张知县之祸，秦小白不敢全盘托出，只是挠了挠头，“机缘巧合路遇高人指点，还未上报给办案捕头，便被本地知县施展手段强行定了罪名，判了斩首之刑。”

        朝辰并未深究秦小白如何得知疑鬼之事，只是让他将民间故事与秦小白所知的经过详细地讲与他听。

        秦小白将自己的经历和那个故事一十地讲了出来。

        半响过后，厅外传出一个声音:“少爷，少爷！我回来了！”原来是张知县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挽回，还不如干脆些将徐戴放回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于是他便让人喊回张捕头，让张捕头带着朝辰的令牌和徐戴来到秦家协助查案。

        墨衣门一直是所有捕头的梦想，张龙也不例外，他一进门见了传说的中的墨衣捕有些激动，竟单膝跪地奉上令牌说道：“卑职张龙见过朝辰大人，大人独身一人，多有不便，张龙愿供大人驱使。”

        朝辰接过令牌，将张捕头扶起说道：“不必多礼，你先将调查结果说给我听。”张龙听到赶紧将调查结果汇报给朝辰听。

        徐戴见到秦小白，激动的上下打量，确认秦他毫发无损后高兴的老泪横流，嘴里不停地感谢着漫天神佛保佑。这时秦小白腹中传来响动，他笑了一声，忙去后厨安排饭菜。

        张捕头的汇报小白地讲述专业很多，结合故事朝辰心中有了推测，此疑鬼形为大马猴，弱点为火，先食离家妇人，再将妇人血肉喂于其子，其子若是食用，次日便食其子。

        随后又将血肉喂与其子同床之人，同床之人若是食用，次日便食同床之人，若是同床之人不食用，疑鬼便不能食同床之人，所以秦小白才听到疑鬼可惜的叹气声。

        但因秦小白第二晚一夜未眠，朝辰不知疑鬼仅是一日不能加害秦小白，还是一直不能加害秦小白，为证实推测他决定今晚在秦小白房中守候。

        当晚，秦家客房内

        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秦小白不安地问闭目养神的朝辰：“朝墨衣捕头大人，你确定能捉到住那个怪物吗？”

        听到秦小白喊他朝墨衣捕大人，朝辰皱了皱眉头，“你叫我朝辰即可，你安心睡吧，我自会保你无恙。”

        秦小白还是不大放心，生死走了一遭实在不敢轻信他人，试探着想要朝辰露上两手说道：“朝辰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听说墨衣人神通广大，你能否给我显露上一两手，让我开开眼界。”

        朝辰将手中利剑推出一寸，秦小白以为朝辰要表演手段，伸长了脖子打算观看，眼前却飘下几缕毛发来，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头发。

        正在疑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朝辰的声音：“还想看吗？下次我可不保证只削掉几缕头发。”

        秦小白连忙摇头，双手不停地摇摆，乖巧地说道：“不看了，不看了。”心想刚才朝辰离自己还有三五步，也未起身，只看到剑身推出一寸便削去了自己的头发，这身手世间少有，应该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他退到床边，翻身上床钻进了被子，昨天一夜未睡，在生死之间徘徊，心情大惊大喜，他早已心力交瘁，虽然灯还亮着，并且房中还有其他人，但是头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

        寒春窗外没有虫鸣，只有寂静，月光照着树影缓缓移动，忽然窗外出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徘徊却不进来。

        一阵微风吹灭了油灯，没有灯光的阻挡，那影子像水一样从门缝渗了进来，它瞥了一眼朝辰，见朝辰呆坐着一动不动，便没有理睬，蹑脚地走到床边。

        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不舍地嚼了起来，趴在秦小白耳边，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想要吵醒秦小白。

        没想到秦小白睡的死死的，嚼了半天都不见秦小白问他在吃什么，手中的东西即将被吃完，只剩最后一点，见秦小白还不搭话，怪物又不能直接加害他，急得抓耳挠腮、上窜下跳。

        眼看天就要亮了，没想到它竟急中生智，自己一人演起了双簧，先用秦小白的声音说：“你吃得什么？”

        又用小虎的声音说：“我吃的豆子，我给你吃吧。”说完就把手中的那一点东西往秦小白手里塞。

        朝辰出手，一抹红芒斩在怪物的后颈上，如同斩在了顽石上，蹦出一溜火光，见到眼前的怪物剑刃不可伤，他一剑挑过油灯砸向怪物，同时左手一缕蓝色的火苗从指尖射了出去。

        怪物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见一个东西砸向面目意识地用手去挡，灯油倾洒，洒了怪物一身，火苗射到了他的身上点燃了灯油，火焰瞬间蹿了起来。

        借着火光，朝辰看清了眼前的怪物，只见它身上乌青，长着黑色长毛，长毛下肌肉嶙峋，颧骨高高耸起，眼窝深陷，寸长的獠牙露在外面，正是故事中的大马猴。

        眼前的大马猴虽然全身火焰，但是并没有像故事中的描述的那样，被烧得上窜下跳，周身的火焰仿佛只是将它吓了一跳，它不安的拍打着身上的火焰，没过多久灯油燃尽，火焰熄灭。

        大马猴锤着胸膛发出吼叫，房间内顿时充满了一股腥臭，熏得朝辰皱了皱鼻子，他拉起了衣袖遮住口鼻，凝出一阵清风推开窗户将腥臭送了出去。

        大马猴趁机跳起身来，双爪前伸，向朝辰抓下，朝辰左脚脚尖点地，乘着马猴的带来的风压飘荡开来，哗啦一声桌子被抓成碎片，散落一地。

        秦小白被打斗声吵醒，看到朝辰在和一只马猴一样的怪物在打斗，那怪物钢筋铁骨，力大无群，房间内的物件一抓就碎，一撞就烂，赶紧爬了起来侧身躲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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