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欺骗的恶魔和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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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没有等到能问清塞茜的机会。
因为那天下午后，他的爷爷虎杖倭助就病倒了，并且住进了医院。虽然有邻居的帮助，但他还是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跟着老爷子在医院里跑前跑后。
最后被老爷子严肃勒令的回来上学了。
他几乎没再和塞茜有任何交集了。塞茜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中二病少女，时不时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但都不再需要虎杖悠仁为她解围。
简直就像两个垂直相交后就再也没有交点的线段。虎杖悠仁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因为晚上他执意去陪床，所以睡的很不好。
努力让自己清醒的瞬间，虎杖悠仁歪头看见了眼下黑眼圈很严重的塞茜。
之前有吗？虎杖悠仁有点清醒过来了，塞茜最近在干什么？话说他几乎没有在除了教室以外的地方看见过她诶。
有点在意。
虎杖悠仁坐直，余光瞟见有人把塞茜叫了出去。
虽然很过分，但是塞茜在这个学校有交好的人吗？完全没听说过啊。
叫走她的也是个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很在意。
虎杖悠仁坐立难安起来，他很想跟着塞茜看看她到底去干嘛了，可是这种行为很不好，会被骂的吧。他只是，只是。
不行。
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要去看嘛。
他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吓了周围的人一跳。虎杖悠仁大步往教室外走，凭借良好的人缘问到了塞茜的去向。
是社团活动室的方向。可是现在才中午的大课间，她被叫去社团活动室干什么？虎杖悠仁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于是他飞快的跑起来，很快就到了地方。
社团活动室在顶楼，这里很安静，他听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有水声。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虎杖悠仁本来就是直觉系，他也没看这里是不是女厕所，敲了敲门示意后就径直走进去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最后一个小隔间里传来。
“有人在吗？”虎杖悠仁敲了敲最后一个隔间的门，他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两遍。
“我开门了哦，如果不想让我开的话你可以敲一下。”虎杖悠仁等待了一分钟，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他才不确定的把门打开。
社团活动室的洗手间基本无人使用，所以很干净。塞茜抱着腿蜷缩在马桶上，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滴下的水聚成一小摊，一直流到虎杖悠仁脚下。
他瞪大眼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虎杖悠仁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塞茜身上，他看着安静到过分的塞茜，很难过：“塞茜同学，我们先去医务室吧？”
医务室有被子和床，他还可以把自己放在学校备用的衣服拿给塞茜穿。
会着凉的。虎杖悠仁很担心。
塞茜沉默着从马桶上站起来，却因为久坐腿麻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虎杖悠仁反应迅速，把她扶住了。
“我背你吧。”虎杖悠仁建议道。
塞茜爬上了虎杖悠仁的背。虎杖悠仁颠了颠背上的少女，没感觉出什么重量。是平时不怎么吃饭吗？
也许是虎杖悠仁给人的安全感太强，也许是因为他的体温高到足以让塞茜感到温暖。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塞茜趴在虎杖悠仁的背上，头埋在他颈边，微凉的气息打在少年的侧脸上：
“她们欺骗我。”
语气闷闷的。
虎杖悠仁很想摸摸她的头，但是因为背着她所以做不到。明明塞茜什么都没做错。他很想把欺负塞茜的人拎出来暴打一顿。
“已经没事了。”虎杖悠仁安慰她。
“她们欺骗本大人。”塞茜又重复了一遍，她紧紧地抱住虎杖悠仁：“是她们告诉本大人那个地方有坏恶魔，本大人才会去的。”
“因为想要消灭坏恶魔吗？”虎杖悠仁轻声询问。
“才，才不是！”塞茜飞快否认，然后用并不那么恶狠狠的语气道：“我要让坏恶魔把她们统统吃掉！”
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心疼心疼心疼心疼。
这两种情绪充斥了虎杖悠仁的心。
“卑鄙的坏人把本大人关在结界里，”塞茜的语气又低落起来，“然后用魔法伤害了我。可恶！”
应该是把她骗到洗手间里让她自己进去，关上门后往里面泼了水吧。虎杖悠仁不确定的想。
确实很可恶。
医务室很快就到了，校医并不在里面，虎杖悠仁叮嘱塞茜盖好被子后就自己跑去拿衣服了。
路上遇到任课老师以后向他说明了情况，任课老师很生气，让虎杖悠仁安抚好塞茜，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然而等他拿着衣服回到医务室后，塞茜却不见了。
虎杖悠仁看着叠好的被子和同样放在被子上叠好的外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他不知道，这是短时间内他和塞茜的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也是从这天以后，塞茜没再来上学。
任课老师向学校领导汇报了这个情况，查清经过调了监控的管理人也很生气。于是参与这次霸凌的学生被找了出来，不仅写了检讨还记了大过。
学校也开了很多反对校园霸凌的例会。
但是塞茜没看见。
时间过得很快。在虎杖悠仁学校医院两边倒的生活中过的更快了，他经常看着塞茜空荡荡的座位想她在干什么。
但是更多的，他还是想起那天在洗手间里塞茜被淋湿的头发，平静的眼睛，和趴在他背上时冰凉的吐息。
她现在在干什么？
在这样的日子中，这一届学生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季。
虎杖悠仁看着毕业照，手里拿着从老师那里要来的塞茜的家庭住址。她住在宫城县有名的富人区，家里似乎是单亲，而且因为监护人长期不在家，所以没有联系方式。
久违的没有一放学就去医院打卡，虎杖悠仁坐了公交朝纸条上的地址行进。
有点紧张。虎杖悠仁想起自己包里的毕业证还有毕业照什么的，得把这些东西给她才行。
下车的虎杖悠仁看着眼前大到没边的别墅区，张大了嘴。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豪华。
晕头转向的顺着门牌号找着，这片别墅区入住率似乎不高，从虎杖悠仁进来起他就没看到过一个人。就连门口的保安亭里也是空荡荡的。
终于，他找到了纸条上的门牌号。
刚想按门铃的虎杖悠仁震惊的看着大开的大门，塞茜同学在家都不关门的吗？！
这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还是按了门铃。虎杖悠仁在门口等了一会，发现完全没有人要出来的预兆。他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塞茜的名字，发现没人应答后就推门进来了。
里面的装修很古典，看得出来，墙上挂的画和摆放的花瓶应该都很贵。别墅里所有的灯都开着，中间从顶层延伸下来的水晶灯散发着金钱的光辉。
原来塞茜同学是个大小姐啊！
虎杖悠仁震惊。
他没在一楼看见塞茜，于是一边呼喊塞茜的名字一边找人，最终在后花园找到了趴在草地上生死未知的塞茜。
虎杖悠仁心脏漏跳了一拍，他跑过去把塞茜翻过来，试了一下鼻息。
还好，人还在。
塞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抱着她似乎格外紧张的虎杖悠仁。
“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弱弱的。
“那个……”虎杖悠仁不知道是先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先关心她。这槽点也太多了吧。
塞茜的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
“好饿……”
“先去吃饭吧。”虎杖悠仁把塞茜扶起来，她不会是因为一直没吃饭所以晕倒在这里的吧？
在恶魔的世界观里，恶魔需要吃饭吗？虎杖悠仁不确定的想着。
还是先给她弄点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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