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今天好凶

第十三章、你今天好凶

        那头的宋岑把手机放在沙发处，见女人来了，理了理西装袖口：“孙女士，是我爷爷，宋董，让我来找您的。”

        孙楠的眼珠子转了转，应答道：“宋董不是说，以后都不再联系吗，为什么现在又找我？”

        宋岑也应对自如：“我姐姐要把事情闹大报给公安，爷爷叮嘱我务必帮您脱身。”

        “谢谢宋董对我的关心。不过这是你们的家事，做孙女的要报警送自己爷爷进去，不大划算吧。”

        “如果报公安，首先拘留的也是您，不是我爷爷。即便真闹到那一步，我爷爷咬死不认，进不进去还不好说，不过您，一定是进的。”宋岑抿了一口咖啡，目光如冰。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咬死不认法，我可是有转账记录的！”

        “一笔转账能证明什么？孙女士，叫你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没有告诉你，只要我们想，这笔转账可以有很多由头。”

        孙楠咬了咬下嘴唇，目光中爬上慌乱，不自觉地攥着衣角。

        “不过你要是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我就不会把矛头专对着你了，毕竟你只是拿钱办事，是吧？”宋岑说罢，在桌上的纸巾上写下一串数字，“想明白了打我电话。”

        他将写了字的一沓纸巾甩到孙楠前，理了理衣服便起身离开了。

        刚下楼，不待走出咖啡馆，宋岑便拿出手机吩咐：“现在起，叫技术部门给我全面监控孙楠的手机通讯。”

        孙楠拿着那张纸巾转了又转，手上不知出了多少汗，最终捏着手机，欲伸手去拿桌上的包。

        这时，一副黑色的墨镜扔在她孙楠手边。

        孙楠惊讶抬头，见面前的人扔完墨镜，又摘了口罩和帽子，气势汹汹地在她对面坐下。

        “你你”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只是懒懒倚在沙发上，冷冷看着她，孙楠不免愈发紧张起来，手中汗洒如水。

        林时安把面前宋岑喝剩的咖啡往边上一推，勺子和杯壁一碰，叮当作响。

        很好，气势到位了。孙楠明显被她吓得更紧张了。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妈妈，我只是不想看你蠢死罢了。”

        孙楠愣了愣，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张口道：“你你是时安”

        “妈妈怎么，年纪大了不止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了？还是我今天妆化浓了？”林时安故意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照。

        今天本打算去见宋岑，特意化了一个精致的小绿茶妆容，清纯无辜里带点媚，还在范照照的监视下戴了那条宋岑送的项链。

        还好，这个妆容配今天这场合也可以，长长气势，又能显点真挚。

        “时安，你”孙楠不免慌了慌，方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思绪瞬间被打成一片水洼，“妈妈知道你现在成明星了，那个”

        “妈妈，你缺钱吗？缺钱为什么不找我要啊，你女儿挣那么多钱，花都花不完，你还要用这种方式。你说说你这，我多不容易钓到的宋家小少爷，你一搅合，不是坑自己人吗？”

        孙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我现在攀着宋家小少爷呢，你用这种理由拿宋家的钱干什么，不是从我这拿方便多了？这点远见都没有。”

        “时安，不是，妈妈没想到，你现在还肯认我这个妈”

        “妈，你是我妈，我为什么不认你？缺什么告诉我，骗宋家的钱干什么呢？”

        林时安假装说的毫不在意，边说边对着镜子补粉饼。

        “时安，你听妈说，妈妈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好找宋董骗点钱，以你妈妈的身份跟他保证说让你离开他孙子，妈妈没想那么多”

        “你消息倒是灵通，谁教你的呀？”林时安说罢，见孙楠闻言脸色一变，当即又敏锐改话道，“给了你多少钱？我猜最多也就两三百万吧，我在宋家小少爷身边，这点钱随便拿。待着不比离开合算多了？”

        “果然是我女儿，和妈一样会算账。”孙楠讨好地开口，眼睛盯在林时安颈间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上，“时安，你这项链不错啊。”

        “这是宋家小少爷送我的，应该也就一两百万左右，不值什么钱。你不刚在宋董那拿了钱，一模一样买一条去，我可得按照你的保证离开宋家小少爷身边啊。”

        “宋董才给我八十万。时安，是妈妈草率了，没想到你这一层。咱不能松手啊，不能松，得继续钓着宋家小少爷！”

        林时安收起镜子，语气略夸张道：“才八十万你就答应？到底是我在宋董心里就值八十万呢，还是他孙子在他心里就值八十万啊？”

        “这事是妈做的不对，妈跟你认错还不行吗？咱不能离开宋家小少爷啊，听话！”

        “我当然不会走了，别说八十万，他宋董要是拿不出八十个亿，我就一辈子都黏死宋家小少爷。”

        “他们现在被耍的团团转，没时间纠结这些！”孙楠骄傲抬头。

        “说起这事我还要问你呢，宋家小姐的孩子真是你弄的？”

        “这”孙楠压低了声音，眼睛转了转，正欲张口糊弄，林时安便把手机一把扔到桌上。

        “你自己看，早没电关机了，还怕我录呢？是你做的这是事实，我就管是谁叫你做的。”

        孙楠伸手拿过林时安扔在桌上的手机，按了两下，见果然没有反应。

        林时安又摘了脖子上的项链，扔到她面前：“宋家小少爷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听到了，不过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这先放你这，明天我拿两百万来你这，你赶紧离开。他如果知道了，我不方便来，你就把项链卖了换点钱赶紧跑。”

        孙楠抓过项链，在手中细细端详。转念一想，当宝贝似的东西在林时安眼里竟然可以随手扔给她，可见钓着这宋家小少爷有多大好处！

        “你的意思，我明天要走？”

        “不走真等着他们送你进去啊？你咬死这事是宋董干的，宋家姐弟还敢追究爷爷？只能剥你的皮！”

        “对，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听你的，赶紧走！”

        “还有，刚刚说你脑子不好使，知道为什么没？”

        孙楠摇摇头。

        “你还想拿手机给谁打电话呢？宋家小少爷就诈诈你，早把你手机监控起来了，你一给背后的人打电话，他不就知道是谁了？”

        这点孙楠其实早猜到了，故而本来也没真打算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不过此刻，孙楠的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故意伸手去口袋里找写了号码的字条，试探道：“那这样，妈妈拿你的手机打，这不就好了？”

        用她的手机打？不行，刚刚为了避免录音笔和手机离太近有杂音，她特意把手机关了，一打开收音就不好了。林时安装作整理头发，回避她的目光：“用我的，回头他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一查我的手机，我就完了。”

        等等！

        林时安手一顿，待反应过来立刻将手放下，掩盖刚才的痕迹。

        她本来怀疑，这件事情是林家在背后指使。

        只是孙楠刚刚伸手拿她的手机，还要找号码条。如果是给林雄威或林永乐打电话，孙楠应该理所当然地认为林时安的手机会存号码，何必找写号码的字条？

        不是林家做的！

        她还需要再确定一番，便说：“这样，电话你去这家咖啡馆的前台打。你现在先拿你自己的手机，给林雄威打电话，把这事赖给林家。这样你一跑，宋家会认为这事是林家做的，就没功夫管你了。”

        孙楠放松了警惕，频频点头：“你说得对！赖给林家，让他们狗咬狗！”

        “你先去前台打，时间凑得紧，不惹人怀疑。给林家的电话回去再打，拖一拖时间，更有可信度。然后你存一个我的号码，把住址发我。”

        “好好，都听你的。”

        孙楠爽快地跟从林时安的话做，到楼下打电话，还多次回头确认林时安没下楼。

        楼上，林时安关了录音笔，整理了一番衣着，往楼下走去。

        “时安，怎么下楼了？”孙楠警惕地看着林时安下楼的身影，手中的话筒紧了紧，庆幸号码还没按下。

        “和你说一声，我下午要拍摄，先回去了。你好，麻烦给我一张纸巾。”

        “好的，小姐。”前台的服务员热情地递上纸巾。

        “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三十分。”

        居然在这跟孙楠磨了这么久。林时安作出着急状：“妈，我下午的拍摄是两点，你在这慢慢打吧，我先走了。”

        孙楠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点点头。

        林时安把纸巾踹进口袋里，大步朝外走去。

        还好演技过关，换个人跟孙楠这种老油条演，累也累露馅了。

        她低头掏出口袋里的纸巾，看了一眼纸巾背面印的咖啡馆预订号码，又折了折放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仅演技可以冲击金奖，智商也可以上天了。

        范照照还说什么哄人要打扮漂亮还要带礼物要投其所好，她直接把宋岑目前的燃眉之急解了，不比范照照那些花里胡哨的好多了？

        “小宋总，让时安接一下电话可以吗？我有点事要找她一下。”

        宋岑被范照照这通电话问的莫名其妙：“时安不在我这啊，为什么打我电话？”

        “啊？怎么会，时安今天很早就出发来你公司找你了，给你带早餐还有”

        “你说什么？”宋岑眉头一紧，心中隐约泛上不安，“什么时候来的？”

        “八点多走的。她没在你这吗？我打她手机，打了好多个电话一直关机！”

        “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打你电话一直也没人接，我想这么巧，你们总该在一起”范照照的声音越说越小。

        “上午我有会。你先等一下，先别挂。”宋岑立刻给林时安打，结果和范照照一样，关机，“我打了，也关机。”

        关机就麻烦了，连定位也不好查。

        “你先别急，车是我帮她叫的，我这有车牌号！”

        “发我！”

        宋岑看了一眼范照照发的车牌号，立刻叫人查司机的联系方式。

        “小宋总，司机说本来要把林小姐送来公司的，结果临到门口，林小姐让他改道跟着一辆车走了，去了镜山湖路一家咖啡馆。听描述，是您的车。”

        “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对了，他还说林小姐落了两个手提袋在车上，我让他一会儿送公司来。”

        “马上去查附近的监控。还有，下午和晚上的安排全部推掉。”宋岑说着，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

        “小宋总，晚上的合作是左董亲自和您谈，推掉恐怕”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的主？推掉！”宋岑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去咖啡馆！”

        “是。小宋总，我按您说的私下找了宋董的秘书，一周前有个女人给宋董打过电话，许诺许诺”助理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

        宋岑奇怪，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有话说。”

        “许诺让林小姐离开您。所以才有了那笔转账。”

        宋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慌乱罕见地充斥了他的双眼。

        孙楠当初能为了钱把林时安一个人丢在林家，谁知道现在会对林时安做出什么事情！

        他彻底乱了手脚，边奔向地下车库边疯狂地一个接一个给林时安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您好，您”

        “小宋总，您别急，林小姐可能只是手机没电了。”助理从没见过这样失了态的宋岑，手上不免捏了一把汗。

        车开出公司不远，电话忽然接通了。

        “林时安，你人在哪！”

        宋岑几乎是吼一样对着手机，吓得司机开车的手都顿了顿。

        林时安同样被他吼的有些怔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我”

        “说话，在哪！”

        “我在你公司楼下，前台这边，但是前台不让我进来，所以我”

        “你在那给我站着，不许动！不许挂电话！”

        林时安被他吼的一愣一愣，呆呆地看了一眼同样傻住的前台职员。

        本是想直接来公司找宋岑的，没想到被前台拦住了，她就想着给宋岑打个电话。手机一拿出来，才想起关机关了一上午。

        结果才刚开机，宋岑的来电一个接一个，还一接电话就是这种语气。即便没开免提，声音都大的能让前台听见。

        林时安尴尬笑笑：“你看吧，我没骗你，我真不是骗子。”

        前台同样尴尬得很，但极有职业素养地微笑：“十分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刚刚看你拒绝我还挺有一套敷衍学的，是不是经常有人来找小宋总，你都练熟了？”

        “实不相瞒小姐姐，我是实习的大学生，才来一个月。这个月算上你已经是第五十个了，都是精心打扮的名媛小姐或小明星，要么冒充员工要么就说和小宋总是朋友，反正就是要见小宋总。问题是还不好伺候，动不动要投诉。前台那么多人，他们每次都叫我一个实习的来应付，我都自己摸索出一套流程了。今天很抱歉，没想到你真是小宋总的朋友。”

        没想到宋岑也有这么多烂桃花。林时安有那么一瞬间正义感爆棚：“那你这工作也太辛苦了！对了，那些人你一定要严防啊！”

        “不辛苦不辛苦，看在我这么用心工作的份上，不投诉我行不行？我看过你演的剧，你本人更漂亮，脸好幼相！”

        “她们这么胡搅蛮缠，你这饭碗也不好端，我怎么会投诉你呢。”

        “那你给我签个名行不行？”

        “可以！”林时安爽快地接过前台递来的笔。

        宋岑急匆匆地迈进公司大门，在看见林时安的瞬间，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他的目光却只落在她身上。

        没有任何准备的，林时安刚放下笔，就突然被宋岑拉住手腕，被迫绕了半圈，然后被他的胳膊收紧，踉跄着栽进他怀里。他的另一条手臂立即放上，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干嘛，这么多人，你先放”

        宋岑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电梯里走。

        助理心底了然，识趣地立在电梯门外，不插进狭小的电梯里。

        前台却一头雾水：“她说她是小宋总的朋友？”

        助理表示：“是女朋友。”

        电梯向上升，林时安却感觉周身的气压分明在下降。

        宋岑握的着她手腕的手愈发收紧，似乎要把她捏碎。

        一路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拽过工作区，跌跌撞撞拽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宋岑将林时安抵在门后，顺势将背后的门反锁。耳边是他凌乱的呼吸，一向对她春山如笑的声音此刻夹杂了几分愠怒：“你这一上午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我以为你被带走了！为什么手机关机？”

        “忘记开了”

        宋岑红着眼睛，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来找我的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乱跑！”

        “祝良给你听的录音是他拼的，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你录节目和祝深手牵手，也是拼的？”

        “那是节目效果！”

        “那好，那你说祝良给我的录音里他问的那些问题，你的实际答案！”

        林时安蓄力把宋岑推开，可是无果，只好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今天好凶。”

        宋岑垂了垂眼帘，松开对她的禁锢，十指相扣，语气也软了好些下来：“以后不许关机，关机要和我报备。今天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人带走了，我慌得差点都要报警了。结果你呢，在楼下跟前台讲的开心。”

        “我是在替你慰问员工！”

        “我要你干这种谋权篡位的事情？”

        “好啦好啦，我好好的怎么会被人带走呢？”

        “你知不知道我爷爷给了你母亲八十万，说”

        林时安接话：“说保证要让我离开你。”

        宋岑眼中一变：“你知道？”

        “我刚知道。”林时安把口袋里的录音笔拿出来，扬给他看，“证据都在这。”

        宋岑脸色变幻，想起她早上跟着他的车去了咖啡馆，心里便明了了几分：“你去套她的话了？套出来了？”

        “套出了你爷爷那笔转账的真相。还有，我骗她在咖啡馆打电话，这是咖啡馆前台的电话，打过去查一下她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左右打出的电话是打给谁的，那就是谁在背后主使。”她说着，掏出口袋里那团皱巴巴纸巾，翻过来给他看背面的电话。

        宋岑拿过录音笔，立即吩咐人查电话，并细细地听阅内容。

        “我本来觉得这事是林家做的，但套了一番话，确实不是林家。你们宋家还跟谁结仇了吗？”

        “商圈里结仇多了去了，范围太大，只能等查号码的结果。”

        宋岑听着听着，忽然就倚在沙发上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真的愿意黏在宋家小少爷身边一辈子吗？”

        “我那是跟她套话呢，你关注点在哪啊。”

        “还好我爷爷没给八十个亿，不然你真走了，我上哪哭去。”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扫，最终定格在她脖子上，“你真把我送你的项链给了？”

        “明天我去找她要回来就行了，这都是小事。”

        “今天晚上就去要回来，钱从我这里拿！”

        “知道啦。”

        “多亏你把她话套出来了，有这份录音，姐姐听了也能消解误会了。但是有一点，你以后不许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难道你不以此为证据，送她进去吗？”

        宋岑抓着她的小手摩挲了许久，最终沉沉开口：“时安，她到底是你母亲，我担心你”

        “你千万别对我有顾虑，尽管把她送进去。”林时安心里清楚得很，孙楠这种妈，留着只会在未来某时某刻成为悬在她头上的一柄利剑，还不如送进去一了百了。再者，孙楠当初把她扔到林家，两人母女情分早已断绝。

        “好我有分寸。谢谢你，帮我拿到了最关键的东西。”

        宋岑把她圈在怀里，脸慢慢凑近，抬起怀里人的头，有些霸道地吻上她的嘴唇。林时安惊了惊，试探地碰了他的舌，手却不断抵着他的胸口，掀起了他的满腔疯狂。像一根火柴，无意撩拨却烧起燎原之火。宋岑的手指探进林时安的发丝，一刻不停地吸吮着她的味道。

        “小宋总，号码查到了！”

        “唔有人敲门，快停”林时安猛地拍了他的后背。

        宋岑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伸出手指抹了一把她红肿的下唇。

        “说结果。”

        “号码归属人叫窦旦。小宋总，需要查这个人的资料吗？”

        宋岑一愣，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窦旦，窦祺恩的二叔。

        难道是冲着窦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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