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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安,好梦


第十七章、晚安,好梦

        “今晚你去哪了?”

        宋岑瞧着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便快步关了大门往客厅里走。

        “爷爷,我回来了。”

        宋老爷子轻哼一声:“和左董的合作谈的怎么样?”

        “我晚上没去。”宋岑见状不妙,赶紧思索着转移话题,“姐姐的事我查清楚了,那个所有的证据我现在发一份到您电脑上。”

        “给我跪下!”

        宋老爷子砸了桌上的茶杯,碎片在宋岑脚边飞溅。

        宋岑稍微一屈膝,听着爷爷的话跪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都在哪鬼混?”宋老爷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宋岑,家里的佣人早已被他起先支了出去,“你自己算算,从你认识林家那私生女开始,你干出多少荒唐事?为了她你不计公司利益,一力打压永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老远抛下一切工作,陪她跑去外地录节目!今天晚上倒好,和左家这么大的合作,说撇就撇,就为了个女人找不着了?你自己说说你像样吗?你是要把公司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都毁光了才高兴是吧?你对得起宋家吗?对得起你爸妈吗?”

        “爷爷,我”

        “外套脱了!不给你点教训,你不会长记性!”宋老爷子抄起桌上的戒尺,挥手往宋岑背上打去,“我现在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胡来,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得把家都卖了!”宋老爷子打得狠,宋岑生挨了两下,攥着拳头。

        打了不过五六下,宋老爷子解气了点,拿着戒尺的手臂垂下。

        “去把关系处理干净,听见没!”

        “我不!”

        “你说什么?”宋老爷子拿起戒尺又是两下,随后把戒尺丢在地上,语气也软了点,“我让你处理干净你就照做!孟家的小女儿太娇气了,你不喜欢爷爷理解,爷爷照你喜欢的选。明天起左董刚大学毕业的女儿左言来咱们公司实习,做你的实习秘书,你好好相处着。”

        “这种事”

        “本来今晚跟左董的合作也是幌子,饭局就是为了介绍你和左言认识。你既然存心不去,就别怪我给你做了决定!”

        “我不会听你的,我这辈子只要林时安一个人,别的谁我都不要。”

        “好,你现在大了有主见了。我就把话放这,明天左言如果没好好在公司出现,明晓就不可能再在你姐身边待着!你看我能不能办到!”

        宋老爷子气呼呼地踢开地上的戒尺,转身上了楼。

        宋岑抿着嘴唇,撑着桌子站起来,往楼上的房间里走去。

        “睡了吗?”他拨通林时安的电话。

        左幼刚离去不久,林时安以为宋岑发现了什么端倪,便谎言:“睡了。”

        “不是说了睡前给我发个消息,怎么忘记了?”

        宋岑的声音极尽隐忍,温柔盖住了狼狈。

        “才没有忘,我只是刚上床,还没来得及发。”

        “真的?”

        “真的!”

        宋岑听着对面的人撒谎的可爱相,语气愈发宠溺起来:“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刚到家吗?”

        “到家有一会儿了。”

        “那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呀?”

        “刚刚处理一点事情。”

        “是你姐姐的事情吗?还有窦祺恩二叔的?”

        宋岑被逗笑,好意提醒:“也是你的二叔呀。”

        “都一样,反正我俩谁都不把他当二叔看,都当仇人。”

        宋岑缓缓躺下,侧起身子,将头靠在枕头上:“时安,我们切视频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不好,我穿睡衣呢,妆都卸完了,发型也没整理。”

        “又不是没看过你这样。”

        “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信信信,小祖宗。”背上的伤疼得火辣辣的,宋岑索性翻了个身,将背朝上,终于缓和了几分,“我已经把整理好的证据发给明晓哥了,我姐和我爷爷的误会肯定解开了。”

        “解开就好,你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吧?”

        还不能呢,还得思考左言的事情。宋岑整理了一下词汇,鼓起勇气开口:“我跟你说件事好不好?”

        “好,爱卿何事要说,朕准你说。”

        宋岑轻笑出声,继而小心开口:“我爷爷安排左董的女儿来公司实习,做我的实习秘书”

        这事左幼早就说过了。林时安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嗯,然后呢?”

        “我怕你生气,所以先跟你解释一下,都是我爷爷的决定,我一定只是礼貌地对待她,绝对不会跟她扯上任何不一样的关系。”

        “这有什么,没事。”

        “我就怕你生气,你放心,我肯定保持距离。”

        “真没事,我不在意,倒是比较在意你们公司的楼梯间有没有监控。”

        宋岑皱眉疑惑:“当然有啊,怎么好好的问这个?”

        “打探一下,思考要不要给我们公司楼梯间装监控,万一有事。”

        “还是装着好,按我的经验,员工要是出卖公司机密,或者和客户绕开公司私下沟通,楼梯间是最好的选择。”

        “有道理,但是我现在要调所有资金包装和推广新产品,所以先缓缓。”

        既然有监控,左幼说的楼梯间摔下去嫁祸左言就行不通。林时安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对宋岑转移话题:“对了,你姐姐和明晓的事发展到哪步了,你爷爷答应没?”

        换句话说,到底领证没。

        “我姐想先斩后奏,所以怀了个孩子,没想到流了。户口本在我爷爷手里攥着,她现在想去派出所办个挂失,补一张户口本,然后去把结婚证扯了。”

        “然后呢,进行到哪步了?”

        “姐夫不同意,说欺瞒不好,希望等我姐好起来,再去和我爷爷好好沟通。你是不知道,我姐和姐夫刚在一起的时候,爷爷想尽办法要拆开他们。你可得稳好了,有什么事立刻找我,万一我爷爷故技重施,我怕你撑不住。”

        “比如?”

        宋岑开始给林时安一句句细数宋老爷子的辛苦筹划:“首先,我爷爷给了明晓哥一大笔钱,要求他离开我姐。不过这点他兜住了,根本没要,礼貌回绝。”

        “然后呢?”林时安听出了兴趣。不会是钱不够吧?

        其实对于她来讲,如果钱给到位了,也是可以先拿了钱假意答应,再暗度陈仓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只是她猜想,宋老爷子老奸巨猾,完全有能力给一笔足数的钱,再以“不当得利”为名提起民事诉讼,将事态引向“敲诈勒索”。到时明晓恐怕不止赔钱,还得坐牢。最绝的是,明晓从此在宋徽心里的形象就毁了,宋徽不会继续爱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

        还好明晓足够坚定。

        真正给一笔钱离开这种事情,只会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出现。豪门没有傻子,事实一定是分文无收外赠牢狱之灾。

        宋岑继续讲下去:“姐夫打工赚大学学费,还要养明艾。我爷爷就出了个主意,姐夫去哪打工,他就高价收购那家店,让店关门,弄得姐夫无处打工。姐夫之前不住镜山湖路,那房子是后来租的。之前租的那里,我爷爷找到房东高价收了房子。他觉得逼得人走投无路,离开这座城市就能拆开他们了。”

        “不行啊,明晓哥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没有法律常识,买卖不破租赁不知道吗?”

        宋岑一愣,没想到林时安脑子这么活,一下就绕到法律上去。

        “学的是土木工程。我当时就忙活着帮他们搬家找新房子,也没想到这条,买卖不破租赁”宋岑念了两遍“买卖不破租赁”,又道,“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不怕你被我爷爷的损招阴着。”

        “我跟你说,我要是明晓,就把所有的饭店超市洗车店全部跑一遍,挨家挨户告诉老板,只要假装雇我,一定立马会有一个人傻钱多的老头子跑来高价收购这店,到时候我和老板分钱,我三他七。然后我再去跑所有的房屋出租,告诉房东只要假装把房子租给我,马上就有人傻钱多的老头子过来高价收购,我七房东三。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掏空你们家。”

        “”宋岑被她逼得哑口无言,缓了良久,终于来了句,“得亏你没和我对着干,不然我这么大一个宋氏集团在你手里真能折光了。”

        “只能说明晓太傻了,这点招就逼没办法了,还是太单纯。”林时安“啧啧”了两声,激动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我还挺期待你爷爷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的,我想一夜暴富!”

        “你要是用这种方法一夜暴富,那我的结局就是穷途末路。”宋岑盘算着得想个办法,尽快把小家伙骗到手里,“等这阵子事情过去了,我们订婚好不好?”

        “什么?你开玩笑吗宋岑?”林时安本能地讲出了这句话,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宋岑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林时安察觉出对面人儿的情绪波动,手捏着被子的一角,努力往回找补:“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

        宋岑还是不说话。

        “我的意思是,我还太小了,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早十八周岁了,过了年虚岁长一岁,再到生日就十九周岁,再过生日就二十。宋岑算得清清楚楚。

        “你干嘛不说话了,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我就说嘛,我也没说错什么嘛,我没法定,你也没法定大红,你干什么?”

        小奶猫呜呜咽咽地咬着她睡衣的一角,企图表达些什么。

        “怎么了大红,上来。”林时安把小奶猫捞到床上来,放到枕头边上,快乐地撸了两把猫头,“哎,我感觉大红瘦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天有事吗?不然带着大红到我公司来。”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你多来两趟,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不然万一你被哪个竞争对手拐走,我会亏死的。”

        “切。”

        “要不你到我公司里来吧,设计部门和营销部门随你选,就你这头脑要是被别人拐走了多可惜。”

        “不要,屈才!”

        “我给你开工资。”

        “开多少?”

        “你说多少就多少。”

        “就你这么招人,你们宋家还没让你这败家子败完呢。”

        “没事,把钱都败给你,再把你拐回家。”

        “我会跑的好不好,拿了钱跑路,跑到你找不着我的地方。”

        “你到哪我都把你找回来。”

        “不说了,我困了,要睡觉。大红也要睡了。”

        林时安小心翼翼地给大红盖上小摊子,随后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把手机搁在枕头边上。

        “你那被子有点薄,该换厚的了。不然感冒。”

        “知道了,明天叫范照照安排。”

        “那说好了明天来我公司,带着大红”

        “看情况吧,明天有品牌赞助的一批服装送过来,我先挑挑,挑完剩的给公司艺人搭。”

        “你这老板够坑的。”

        “你信不信我挂电话?”

        “好好。时安,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给她讲过睡前故事,她当然也不会讲,便摸了一把大红顺溜的毛,说道:“没听过,不会讲。”

        “那我给你讲好不好?”

        “爱讲就讲,随你。”林时安故作不在意地开口,同时又悄悄把手机撇进了些。

        得到许可,宋岑抓紧分秒上网搜睡前故事。

        “给你讲《晚安是只猫》。”

        “讲吧,我听着。”

        宋岑划了两下手机屏幕,放沉声音,柔和清澈地开口:

        “从前有一只小猫,名字叫晚安,晚上的晚,晚安的安。它待在一处巷子里,只要人们喂点好吃的,它就会乖乖不动让人摸,童叟无欺。”

        “但是呢,人们从来没听过它叫,所以就都以为这是只哑巴猫。”

        “其实它不是哑巴,它叫起来可好听了,跟撒娇一样。但它从小和同类不一样,被同类嫌弃,久而久之孤身一猫,也就不爱叫了。”

        “巷口有家经常飘着香味的面馆,一家三口,小女孩六七岁,特别喜欢晚安,没事就拿着好吃的喂晚安。时间长了,有一天晚安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朝小女孩喵了一声。小女孩特别开心。”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小女孩到了上学的年纪,全家就计划着搬走。小女孩最后一次摸着晚安的脑袋,问它要不要一起走时,晚安像是听不懂一样,只是安静地歪着头。小女孩只能恋恋不舍地跟它说了再见。直到视线里看不见车子了,晚安才轻轻喵了一声,然后抬爪揉了揉鼻子。”

        “面馆搬走以后,晚安又过回了从前的生活。但是它再也没有去过巷子口。”

        “原来面馆的地方开了家花店,花店的女主人带着一只高贵典雅的小白猫。”

        “小白猫,对晚安很好奇,有一天推着自己的食盆走向了巷子深处,但是它和晚安面面相觑,晚安既没有吃也没有动。”

        “僵持了半天,小白猫轻轻喵了一声走了,心里很可惜。它想呀,那只猫猫一定很好摸。”

        “第二天,花店刚开门,女主人就见到店门口摆着小白猫的食盆。”

        “日子久了,两只猫猫总喜欢凑在一起,每天晚上晚安把小白猫送到花店门口,但是从来不往里面进。”

        “有一天下大雨,女主人笑眯眯地看着店门口的两只猫,不挽留也不驱逐。最后晚安还是摇摇尾巴,不顾小白猫的挽留自己走了。”

        “小白猫就生气了。有天,女主人坐在店里,一边打理花朵,一边望着门口的晚安探头探脑。最后晚安蹭干净自己的爪子,慢慢挪到女主人脚边,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裤脚,小小声地喵了一下。见女主人不敢它走,它才放心地往里走去找小白猫。”

        “之后晚安就在花店里随便走动,成了常客。”

        “有一天女主人就问晚安,愿不愿意留下来跟好梦一起生活。”

        “晚安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白猫就叫好梦。”

        “夜晚,两只猫依偎在一起,慢慢睡着。”

        “晚安,好梦。”

        故事讲完,对面早已没了声响。宋岑又喃喃了一遍最后一句话,小心着背后的疼痛翻过身,后脑枕在枕头上。

        伴着心爱的人一起入睡,再疼的伤口也能缓和。

        “宋岑,快起来!”

        早晨六点多,窦祺恩冲进了房间,急躁地拽开窗帘,光线一股脑儿的涌进房间里。

        昨天累得很,又挨了打,宋岑迷迷糊糊地睁眼,胡乱理了一把头发,撑着枕头起身:“窦祺恩你发什么疯,大早上的你怎么进来的?”

        “宋岑,窦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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