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读书有用
”十八了？”
谢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因为孟清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经过一番思考谢临最终还是决定把她带走，刘姐的夜总会那儿应该很缺这样含苞待放的纯情女孩，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楼下几个小弟在辛苦的搬东西，每路过谢临身边都要看一眼那个拽着谢临袖口的女孩。
直到黄毛和另外两个人把那台破冰箱从楼上抬下来却看到谢临什么都不干的时候吐槽了一句:“老大！你怎么什么都不干啊！”
“没看到我带个孩子吗？？”谢临嘴里叼着根烟说的理直气壮。
说着他偏头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孩，她一手抱着笔记本一手拉着自己左手的袖口，他眼神里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拿下了嘴里的烟轻轻地叹了口气。
孟清似乎很害怕被抛弃的感觉，所以即使谢临是个带着敌意的陌生人她也紧紧的拽着不松手。
谢看着身边的女孩，他眯着眼睛用手丈量了一下女孩的身高:“一五——”
量了好半天拿捏不准最后还是开口问了:“你多高？”
“一五三”
孟清脱口而出，她没有抬头看谢临，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儿，她这次只带走了一本笔记本还有一支笔，毕竟那房子里没什么东西真的属于她了。
谢临“啧”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153会不会太矮了。”
这要是卖进夜总会也没人下得去手吧？
谢临先把孟清带回了家让她洗了个澡拿了一身自己的长袖衣服给她穿，总要遮住她手臂上的伤痕。
晚餐是一碗简单泡面，只是孟清吃的犹如山珍海味，毕竟这碗泡面可以算是她这几天以来吃的最正常的一顿正餐了。
谢临弓着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手捧着一把瓜子儿，他嗑着瓜子儿看着吃的正香的孟清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儿？”
“孟x…”
她含着面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只是谢临好像没太听清，他又磕了一个瓜子儿挑了挑眉:“什么？？”
孟清只好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了茶几上的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两大字:“孟清”
谢临放下手里的瓜子儿拍了拍手拿起本子看了一眼小声复述了一遍。
“你呢？”
孟清突然抬头问他。
只是谢临很傲娇，他撇了撇嘴道:“免了，毕竟一会儿我就要把你卖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又低着头吃起了面。
谢临捧着她的笔记本躺在沙发上端详了好一会儿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这字迹怎么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今天下午窗户上贴着的那张便利贴好像就是这个字迹，谢临记得很清楚，写字的人用了蛮大的劲儿，好像差点儿要把便利贴戳破。
“孟清”两个字也是，她也写的很用力。
她好像在表述对世界不公平的不满，好像在告诉残酷的生活，狠狠地把她踩在脚底下吧，因为她不会屈服，她会生根发芽，冒着暴雨向上。
“窗户上那张便利贴是你写的吧？”谢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孟清闻言先是怔愣了一会儿随后又抬起头看着他，她没有否认，储物间窗户上那张便利贴确实是她写的，就是想告诉来讨债的人已经有人来过一次了，从而达到劝退的目的。
谢临咬着手指看着孟清那一副被拆穿却又不想承认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笨”谢临嗤笑了一声将笔记本丢在茶几上。
孟清咬了咬牙又低下头继续吃面。
“为什么不念书啊？”
谢临吊儿郎当地将手放在脑袋后头，他懒懒地歪着头看向孟清。
这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对谢临开诚布公，这个问题好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因为她早在一年以前就辍学了，她上课睡觉，顶撞老师和每次考试都交白卷，老师以学习态度不端正的理由把她开除了。学习态度不好被开除总比家里穷没钱念书而不得不辍学好听点吧？
至少自卑敏感的孟清是这样觉得。
谢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没有继续追问。
“没事儿，反正读书也没什么用，早点出去打工赚点钱养活自己也挺好的”谢临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和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聊天。
他说这话好像有些给她台阶下的意思。
“有用”孟清低着头回答着，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坚定，她说:“读书有用…”
“有什么用？费钱，反正毕业了也是打工”谢临一边打字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孟清嗦了一口面。
夏天顶楼小平层的出租屋更加闷热，屋子里没有电风扇，其实谢临家看起来和孟清家差不多，一览无余但是屋里没一样值钱的东西。
“读书就不会被坏蛋骗”
孟清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她说的很快，好像害怕被谢临听到但是又想坚定的表达自己的观念。
谢临闻言顿时一愣。
他定定的抬起头看着孟清，她一脸无辜的吃完了碗里的面还喝完了汤，她这是在说自己是坏人吗？？明明是她自己要跟自己走的吧？？
谢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想和她计较于是呛了她一句:“哼，一会儿你遇到的可都是坏人，相比起来你就会觉得我还挺好的。”
吃完了泡面的孟清擦了擦嘴抬起头问谢临:“能不能别把我卖到山沟沟？那里地形复杂，我不好逃跑”
谢临闻言翘着的二郎腿突然放了下来，他瞄了一眼女孩，此刻她比谁都淡定，一点也不像是要被卖的人。
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谢临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即将要被卖进山沟沟的人。
“你还想跑？？”谢临挑眉看着她。
孟清抬头认真的和谢临对视:“我可以跑回你身边，你再卖我一次，这样你就可以挣更多钱。”
他看着孟清一副无比认真模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还挺聪明”
“嗯，老师教的，所以读书有用”
谢临:“……”
窗外的晚风吹了进来，带起了孟清散落的碎发，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一串自拟乐谱轻轻的哼着小曲儿，乖的不像话，谢临竟然有一瞬间看得恍了神。
—
“你是不是在那天晚上喜欢上我的？”
四年后的孟清坐在酒吧里这么问谢临，谢临闷了一口酒笑着无奈地点了点头:“可能吧，因为你是为数不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人，笨的慌”
孟清撇了撇嘴反驳道:“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因为我脑子有泡”
—
吃完了晚饭的孟清被谢临带进了一家夜总会，刘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瘦小的孟清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小了”
谢临有些心急:“别呀刘姐，她还长呢”说着他推了一把孟清示意她说点好听的话，但是女孩很胆小，她只是拽着谢临的袖子一声不吭。
刘丽喜欢聪明的女孩，像孟清这样木讷寡言的不会和客人聊天的的她买来没用，即使她还是个雏。
“不过模样长得还算漂亮，我倒是可以认个干女儿什么的”
刘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她伸手捏了捏孟清的脸，用力了点，孟清白皙的脸很快红了起来，她有些怯弱的往谢临的身边躲了躲。
谢临很会看脸色，他见刘丽喜欢孟清于是陪着笑将孟清拉到刘丽面前。
“还不快叫干妈！”
“……”
孟清低着头好一会儿才细蚊一般开口喊了一句:“干妈…”
刘丽很开心，她摸了摸孟清的脑袋从钱包里拿出了五百块塞到孟清手里:“来，干妈给的红包买吃的。”
谢临看到了钱眼里掩饰不住的贪婪，对着刘丽连连道谢:“哎哟，那就谢谢刘姐了，我这刚进城的表妹自幼父母双亡，这有了干妈以后在江县也有了盼头了”
“你说是不是？”谢临抢过了孟清手里的钱有手肘撞了撞她。
谢临的谎话张口就来，说的极为顺溜。
孟清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刘丽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谢临拿着那五百块数了又数，好像多数几遍就会多出来几张似的，孟清抬头看着身边的谢临。
趁着月色她盯着谢临看了许久。
直到路过了一家两元店谢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走进了两元店逛了一会儿，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卡。
”给，奖励你的”
谢临将发卡递给了孟清，孟清低头仔细看了一眼那发卡，款式很简单，红色带蕾丝的，上面有白色小珍珠装饰。
乍一看挺像小朋友戴的那种。
不过孟清还是收下了，毕竟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回到家里，谢临拿了一床被子睡在地上，他把床让给了孟清，一米宽的单人小床上铺了一层凉席，孟清躺在上面看着天花板发呆。
而谢临躺在地上正在玩手机，就在这时黄毛发来了一个链接。
谢临点开后一个yellow小视频跳出来映入眼帘，视屏里一对男女正在热情交战，更要命的是他手机声音居然是开的满格。
在他手忙脚乱的关掉声音前那种暧昧不清的销魂声音持续了起码有五秒左右，主要是他的手机太卡了，他直接按了锁屏键结果那声音还在继续。
“……”
空气顿时尴尬了。
这是谢临第一次觉得看片感到羞耻，他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看到她闭上了眼睛睡得香甜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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