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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良缘


北宸的办事效率极快,很快便在云家祖坟附近发小村子租了个小房子,将云间月所需要之物全然准备好。

        临行前,云间月和君问归都换上一身月白锦缎长衫,两件衣裳应是过的同一个师傅之手,除去云纹样式不同,款式却一样。

        这是云间月识得君问归将近三年,头一回见他穿非黑色的衣裳。

        腰间束着云纹腰带。

        平时只用一根布带堪堪拢起的青丝,用无暇玉冠了起来,面白如玉,一双幽深自己的黑眸闪着亮光,舒眉浅笑,如春日阳光般照拂人心。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一把长剑握在手中。

        云间月一时间看痴了去,原也知道君问归长相不俗,却也不知如此一扮,竟不似粗犷的江湖中人,更似那从小养尊处优的金贵少爷。

        “怎的如此看我?有何不妥吗?”君问归展臂自视自己。

        云间月喉头滚动,天下人皆爱美人,他自己也不例外,对着君问归靠近两步,手臂勾着那窄腰,稍稍昂头,弯起眉眼笑道:“爹爹定要骂我没出息了,幼时曾豪言道,日后要找个顶好看的夫婿给爹爹看。”

        君问归轻笑,他已然好久没穿如此亮颜色衣裳,一时不习惯,只是去见岳丈岳母,总不能穿得死气沉沉的。

        即是祭奠,更不可穿得过艳,选来选去,还是得月白色更为合适。

        听着云间月如此夸自己,君问归耳朵染上淡粉色,他低头亲了亲云间月的嘴唇:“论好看,还是阿月好看,只瞧上一眼,便让我念上多年。”

        二人浅浅交换了一吻,分开后相视一笑。

        没带上任何人,与君问归二人就那么下了山。

        路过山坳时,依旧还能看到守在凤栖山山脚的那些人,只是比上一回见到的,人少了许多。

        云间月想起当日清影嘲这帮人是酒囊饭袋,自己心里极力否认且不认同清影的话,短短几日,心境与当日大有不同。

        当初他勇闯梅花崖时,其实这些前辈们或许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的性命安危。

        而如今,在外人看来,他与楚风遥更是生死不明,他们即便不敢上山去,却也不该如此乐呵猜拳喝酒。

        看得人不知该不该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心救他们。

        云间月脑海中蹦出一个词来,虚伪。

        二人只遥遥一望,谁也没说一句话,过了窄小山路,山下拴着一匹马。

        君问归翻身而上,向云间月伸出手,云间月笑着将手搭上那只戴了手套的手掌,手臂用力,翻身坐到了君问归前面。

        马蹄踏在地面,哒哒声响,二人打算在山下过夜,因此也不急于一时,不疾不徐前进着,一起看着沿途风景。

        他们此行无需进入金坞城,绕着另一条山道而去,偶尔低语咕哝。

        来到租院子的村落,金坞城是个富庶之城,挨着的村落自然差不到哪儿去,偶然只有一两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房子修的都是红砖青瓦。

        只是对比起君问归和云间月的华丽衣锦,在这村子终究格格不入。

        “这村子并非经商之道,落于山脚,靠山靠水吃饭,我们两个陌生面孔,可能会引起些注视。”君问归凑在云间月耳边道。

        云间月轻拍君问归握着缰绳的手,示意他放心。

        云间月的祖坟地便在这名叫岭山的山腰上,山中一片枫林,已入秋,满山红叶尽入眼底,犹如天上神仙在这青山剜下一刀,将血红之肉裸露在外,无法愈合。

        而云家坟地便在这枫林中。

        一老者上前来:“云公子,尚未入冬,今年怎的来得如此早?”

        云间月从马上跳下,君问归紧跟其后,云间月笑着上前跟老者道:“林伯,年年来都踏着白雪上山,回回都病上小半月,也不能好好祭拜父母亲,今年想着趁初雪未到,也好能与父母亲好好说会儿话,便早早来了。”

        林伯笑得和蔼,点头道:“好孩子。”

        目光望向云间月身后的君问归,游移片刻,了然道:“公子可是寻着良缘了啊,甚好甚好,往年一人上山确是孤单了些。”

        “林伯这眼睛啊,比年轻人还好使,这是阿问。”云间月承认下来,为了保险并没有直接说明君问归全名,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在村子里租了个小院儿,这正要过去,林伯今晚过来与我们小酌两杯。”

        “嘿,那老朽便不客气了。”林伯学着江湖人样,对着云间月拱了拱手。

        拜别了林伯,二人牵着马步行去小院,路上云间月与君问归闲聊道:“除去第一年,他们帮着我给家人收拾后,年年便一人来这扫墓,林伯年轻时有一爱人,男的,那时并未有什么生子药之说,二人相处三十余载,一场病症,只留下了林伯。林伯便来到那男子的村子久居,便是这村子。”

        云间月捏紧了君问归的手,徐徐道:“林伯日日都会去爱人坟前小坐一会儿,说说话,保持了不知多久。”

        “他便是看我也年年不落的来给家人扫墓,觉得我与他一般重情,年年都留我在他家住一宿,听听他的故事,小酌上一杯。”

        一般时候,云间月只是闻着酒香安静听着,林伯对着月喝着酒,说着往昔那些令人动容的故事,讲故事时,会露着浅浅笑意,好似沉浸在那些美好里。

        君问归静静听着,目光始终不离云间月身上,或许云间月在为林伯的故事动容,君问归却设想了下他若是林伯会如何。

        是会如林伯般日日守着孤坟,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君问归得不出答案。

        “若我早些知道,凶手将照阳山庄的祸事扣在梅花崖头上,提早与你说明,便能陪着你一起来了,一个人要如何将那些祭拜之物弄上山?”君问归话虽平淡,却掩藏不住这里边的心疼。

        这两年,一入腊月,云间月便说要出去游玩一趟,谁也不许跟着,现如今想来便是来扫墓。

        只稍稍一想,他就无法想象云间月这纤瘦的身子,还被幽兰香弄得虚空了去,照阳山庄的弟子也有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皆是云间月收了尸,与家人葬在一处。

        一个人,即便有马车,雪天难走,也不知道这些年云间月是如何给那么多人扫墓。

        云间月并不觉得这些年过来有何难的,难处只在这么多年了,凶手是谁皆未知,他停下脚步,与君问归面对面:“知道你心疼我,以后你都陪我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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