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隔阂
此事好比一根针，刺入骨血。
慕容离走了许久，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执明的书房，然后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
他想要问执明，他不信。
执明就算硬来也该不会对他下药。
“你让朕情何以堪？！”
明显是怒气。
是什么事让执明如此发怒？
慕容离听到拔剑的声音。
执明何事如此冲动？
慕容离走到门口一看，那人年纪已过五十，看着还有些眼熟，执明的的剑还放在他的脖子上，执明看起来怒极了。
那人，竟是鲁大人！
慕容离不解，执明到底是因为何事如此大发脾气，他记得执明如今可是沉稳多了。
“陛下，您只需实话实说而已，慕容公子要怪，也只能怪老朽罢了。”
“怪！？鲁卿倒是说得轻松，你让朕如何去面对他？”“你明知道朕对他的心思，你还这样做，你让朕以后如何面对他！”
“陛下。”鲁相跪了下去，执明握剑的手颤了颤，“您快忘了您的天下您的大业啊，微臣不愿意你再把全部的心思花在慕容公子身上。”“微臣也是为了陛下，陛下一日得不到慕容公子，就一日不去想我天权的宏图霸业啊，微臣只能出此下策，只要陛下得偿所愿，微臣万死不辞。”
“你？！”执明气极，“那你有想过他的感受朕的感受吗？只要他发现其中蹊跷，定知是你所为，到时候，不是朕所做，也是朕所做了。”
“上次香炉之中，你动了手脚。那时朕便说过，朕只要他，可朕要他心甘情愿，容不得他半分所迫。昨夜若不是朕先喝了小胖端去他房中的鸡汤，我与之间，便有了隔阂。朕若想要，自会谋划。鲁卿，你此次，实在太过僭越。”
所以，昨夜执明才匆匆离去。难怪昨夜他说鸡汤汤凉了，让人倒掉。
“陛下，成大事者，不该如此妇人之仁，那慕容公子从前为一国之君，傲骨非常，若不如此，他如何肯委身于您？无论您付出多少真心，他都不会愿意的。只要陛下肯对瑶光出手，那慕容公子定然肯献身于您。”
慕容离不自觉的握着手，看着里面的情景。执明他，对自己……
执明剑指鲁相，“鲁卿，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剑过耳间，落了一束头发。
“陛下！”鲁相像是还有什么要说的，看着执明的冷漠的模样，终是一跪，“多谢陛下。”
慕容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执明不该为他如此发怒，鲁相是真的为他好。执明待他的心意，他是知道的。可他也处于矛盾之中，他是瑶光旧主，怎能为天权国主所折辱，可天权国主是执明，他便又没了反抗的意愿。
他没给执明说，其实那夜他回应了执明，他早就清醒了没反抗，后来他内心挣扎，两相权衡之下，他才在执明肩头咬了一口，后才反抗。
其实药性虽烈，可他也算是被执明给咬醒了。
那时，他虽然不知道执明是怎么忽然清醒的，可他现在知道，执明咬他那一口，是清醒的，后来那些霸道的吻，应该都是执明情不自禁。
可他咬了执明的那一口，执明亦是明白了他无声的反抗。
执明比他先清醒，可是却选择沉迷其中，可他那一口，执明不得不选择清醒的去对待他。其实他知道，执明会停下。他会，为了他的心甘情愿，执明一定会。
那日李太医所说，应该也是半真半假，那夜执明还在慕容离的房中，李太医又在为他检查伤口看见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李太医肯定也以为是执明所做，他哪里敢拆穿？他哪里敢对自己说实话？他又怎么会说出那香炉之中还有其他的东西？何况，他早就暗示他了，已经算是仁义了。
既然这些都是意料之中，心中，又为何不平？
慕容离早早洗漱好，便就寝了。晚间执明来看他，慕容离沉沉睡了好久，执明低着头看着他入睡，守着他。
慕容离醒来时，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揉了揉眉头，才起身看着执明，“陛下，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
“你近来怎么如此频繁就寝，可是身体不适？”执明伸手去扶他起身。
慕容离不自觉便去抓住执明的手，“太医说是用药频繁，副作用大了些，过些日子便没事了。”
执明愣了愣，许久后笑了笑，“那阿离，那日的事你可有考虑？”
慕容离笑着不说话。
执明拉着慕容离一只手便将慕容离压在床上，假装有些生气“你都不考虑朕说的话吗？你当真以为朕降服不住你？你信不信朕来硬的？”
慕容离不去看执明的脸，
“我等着陛下给我一个家。”
“你真肯？”执明望着身下被自己压着的人，显然是不太相信。
慕容离心下觉得羞愧难当，又或是其他，他赶紧掩饰过去，“陛下，我好困。我们睡了好不好。”
慕容离不去看他，执明却强迫性的按住他的双手，“怎么不敢看朕？为何要躲避朕？”
慕容离不说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睁开眼，看看朕……”慕容离若是睁开眼，定能看出执明眸子中的温柔。
慕容离只觉得呼吸乱了，他缓缓开口，“我不看，陛下，我不看。”
慕容离不看去看执明，他觉得呼吸乱了，心跳快了，连被按住的双手也慌了，身体更是软了。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怎么了，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愿意继续还是停下，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他不知该将如何与执明相处。
许久，才听到执明叹了口气，“慕容离，你心有七窍玲珑，而我总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说，我该怎么对你？你怎么可以对我有情，又对我无情？”
这回该是慕容离不解了，“我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执明伸手抚摸他的眉睫，看着慕容离的睫毛颤动，才笑着道，
“你不是轻易受威胁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被朕拿下？你一定对朕有情。可你每次拒绝朕，都是那么绝情？”
慕容离不言。被他抓住这一事不放的话，倒显得是他欲擒故纵。
“你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对朕有情而又对朕绝情的？”执明扣紧怀中人的双手，慕容离感受到那双手中的一丝颤抖。
他在等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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