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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谣言


简而言之,戚夫人举办宴会,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方便戚婕拉拢人心,往后好办事。

        贵族千金把来时就备好的厚礼送给戚婕,并围着戚婕嘘寒问暖的。

        风南仪自幼在宫中,与贵族千金没有一点交情,现今嫁入丞相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跟卫夫人能谈些闲话。

        不多时,戚婕把未出阁的女子安排妥善,然后款款向风南仪这边落座。

        戚婕理了理风袍,落落大方地朝着几个夫人问好:“本宫之前就想跟各位姨母一聚,可惜在后宫诸多不便,今日能和姨母们在御史府相见,本宫甚是喜悦。”

        卫琴爽朗地笑道:“皇后娘娘抬举妾身了,但娘娘是不是忘了?昭仁公主也在这儿,用姨母相称,恐是有些不妥。”

        戚婕轻轻一笑,发鬓上的双凤纹挂珠银钗随着风摇动,不为所动地说道:“早前本宫听说卫夫人的性子豪迈又直爽,从来都不矫揉造作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刚才本宫已和昭仁妹妹叙过旧,聪明人也该明白本宫在称呼谁是姨母,况且昭仁妹妹与本宫情同亲姐妹,她根本不在意这些繁缛礼节。”

        “昭仁妹妹,本宫说的对吗?”

        风南仪额间的花钿在春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她淡然回道:“戚姐姐说的对。”

        卫琴原先以为戚婕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今日这番试探,心里感叹道:不愧是戚兰珍的女儿。

        御史府的丫鬟接连开始上菜,戚婕喊来管家说道:“客人悉数到场,让唱戏的来罢。”

        戏台子恰好搭在那柳树底下,锦衣卫移步至台子后面守候,唱黄梅戏的角儿约莫着都是还未及笄的女子,但瞧起来经验颇是丰富,身怀真本事,唱腔浑厚,一颦一笑也能让人看得入神。

        她们丝毫不在意台下的人是哪家王侯将相的夫人,亦或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戚婕请来的角儿可是江陵城颐乐坊价值万两白银的台柱子,她全是听母亲的教导,三品以上官员的夫人们年纪稍大,对花里胡哨地东西不感兴趣,平时就爱看戏听曲。

        风南仪是兴致缺缺的,方才那位弹琴的姑娘尚未奏完一曲,就迫不得已地离开了。

        卫琴小声对风南仪抱怨道:“皇后弄这一出是想做甚?若我提前知道今日是请人看戏的,指定不来了。”

        风南仪笑着摇摇头,说:“这戏恐怕不是请我们看的。”

        卫琴意味深长的看了两眼邻桌以李氏为首的夫人们,全是些闲暇之余去颐乐坊看戏的主儿,一个个的都看得津津有味,拍手称赞。

        戚婕确实是讨好了那一桌的夫人,然,跟风南仪和卫琴邻座的夫人却是板着脸,往年戚夫人请她们来是打马吊,赢钱输钱无所谓,重要的是寻乐解闷罢了。

        且不说今儿个戚兰珍把她们撂在这儿,让戚婕陪客,单拿着戚婕为了拉拢某部分夫人而让大家伙儿都看戏这件事来说,就足够堵心了。

        风南仪身旁的夫人突然问道:“琴妹妹,那平章坊的男倌儿当真如她们所说,既嘴甜又懂事?”

        卫琴连连点头说是,“魏姐姐算是问对人了,倘若平章坊不像外界夸赞的那般,我至于隔几日就去平章坊送银子么?”

        “想必魏姐姐没去过平章坊吧?其实去那儿不一定非要与男倌儿有亲密接触,即便是听听那些年轻小郎君说的话,也比憋屈在府中好得多。”

        风南仪夹在中间,左耳朵听的是卫琴夸平章坊的好处,右耳朵听的是魏怜对进平章坊消遣的疑虑。

        不知怎么的,这一桌的夫人竟不遮掩地聊起和自家夫君的闺房之事,还亲切地问着风南仪:“昭仁公主跟纪丞相准备何时添个孩子?”

        “……”

        风南仪礼貌地笑了笑,拿起茶盏舒缓了一下情绪,答道:“夫君忙于为陛下效力,无心准备添孩子,说是再等个三五年。”

        魏怜语重心长地说道:“昭仁公主千万不能听信纪丞相的说法,当年我夫君在朝廷也称得上是重臣,同样的是对妾身说政务繁忙,等几年再添孩子,可连半年都不到,就有女子挺着大肚子来府上要个名分。”

        “昭仁公主听妾身一句劝,男人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有夫人跟着附和道:

        “魏姐姐说的在理,纵使纪丞相政务再繁忙,起码也要有一两天空闲的时候,昭仁公主莫要听信纪丞相的话,等三五年以后,怕是小三小五已经在丞相府横行霸道了。”

        “昭仁公主平常需得在纪丞相面前多晃晃,以免哪天纪丞相被外边的女人勾走了心,妾身的夫君当时说的天盟海誓,不过几年的光景,就抛到九霄云散了。”

        “不知昭仁公主跟纪丞相在那方面上和不和谐?若纪丞相身子不好,要早点寻良医诊治,耽误不得呀。”

        风南仪忽然后悔刚才说的那番话了,她似乎把纪元衡的形象抹黑了。

        她想着说些别的话把这篇儿翻过去,结果戚婕掺合着说道:“昭仁妹妹要把姨母们的话谨记于心,与你同岁的女子成亲以后不到半年就怀有身孕,本宫明白妹妹的玩心大,但如今你已为人妇,不能再像在后宫那样恃宠而骄。”

        “本宫觉得这不能完全是纪丞相的问题——四皇子曾跟本宫说过,昭仁妹妹刚嫁进丞相府不久,就在平章坊流连忘返的。”

        戚婕把风南仪的私事抖落的一干二净,还苦口婆心地劝导风南仪要和纪元衡多磨和。

        于是,风南仪的耳根子又响起了各位夫人的絮絮叨叨: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昭仁公主莫要去平章坊找乐子了,若纪丞相知道公主这么不把他放在心上,又怎会想跟公主行鱼水之欢呢?”

        “只祈祷纪丞相不知道昭仁公主去过平章坊,要是我家夫君知晓了妾身去平章坊消遣,肯定要跟妾身闹个三天三夜的。”

        ……

        风南仪自知理亏,不停地喝茶来缓解内心的不自在,垂头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劝说,时不时地嗯一声,以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直至黄昏,戚婕带着锦衣卫摆驾回宫,这场宴会才算收了尾,风南仪在临走时让绿芙和云檀把昨日备好的首饰送给眼熟的夫人和一些主动来跟她讲话的女子。

        待回府时风南仪跟纪元衡用了晚膳,只因对白天发生的事抱有愧疚,她决定将功补过地一直给纪元衡夹菜,纪元衡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这日,江陵城流传着关于纪元衡和昭仁公主之间不可诉说的事情。

        市井泼皮围坐在巷口大言不惭道:“纪老狗简直是枉为男人!明知道自己身患隐疾,还恬不知耻地向陛下求娶昭仁公主,这岂不是骗婚?骗婚就罢了,还每日都虐待昭仁公主。”

        “不仅如此,纪老狗本身就抠门,对待昭仁公主称得上是扣扣搜搜啊,不给公主用早膳和晚膳,还把公主价值连城的嫁妆卖了。”

        “受完虐待的昭仁公主夜夜独守空房,逼不得已才去平章坊寻求安慰。”

        有百姓质疑道:“你说的话处处都是漏洞,昭仁公主生在帝王家,懂得礼义廉耻,怎么可能会去平章坊消遣?而且你又怎么清楚纪元衡身患隐疾?”

        那泼皮笑道:“百姓们,实不相瞒,我早就金盆洗手,去御史府当小厮了,那天皇后娘娘宴请各个大臣的夫人看戏,其中还有昭仁公主,我亲耳听到昭仁公主说纪老狗身患隐疾,连孩子都要不得。”

        百姓们听到这泼皮是去了御史府做小厮,便都对他说得话深信不疑。

        但谣言经不起一传十、十传百的考验,江陵城顿时多了跟泼皮不太一样的言语,有说纪丞相和昭仁公主是假情假意,婚事也是假的,表面情比金坚,背后都藏有情人。

        还有的说昭仁公主生活奢靡,在平章坊同时养了五个男倌儿,砸了不少银子,纪丞相敢怒不敢言,正有想休妻的打算。

        谣言演化的愈来愈离谱,传的越来越远,以至于纪元衡上朝,一些跟他不熟络的大臣也要问他传言是否真实。

        净思斋。

        青泽不敢正眼看自家主子,这些天的谣言传的实乃太过分了,把主子诋毁成不是个男人,还诬陷昭仁公主是水性杨花、生性放荡的女人。

        只听“咯吱”一声,好像是笔断了。

        这是纪元衡折断的第三根毛笔。

        青泽忙弯腰捡着断笔,并壮着胆子地问道:“启禀主子,您要不要去汀兰阁看看?”

        他听朝年说,昭仁公主这几天也被谣言气的不轻,饭量都变小了,女人最忌讳被泼上不贞不洁的脏水,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昭仁公主面对如此狂风暴雨,主子理应要去安慰安慰公主。

        可这两日昭仁公主不来净思斋了,主子也诸多事务缠身。

        纪元衡从木盒里边拿出一支新的毛笔,沾上墨,沉声说道:“暂时不去。”

        “本相先要揪出散播谣言的人,把他的舌头拔下来泡酒。”

        青泽的手颤了颤,主子许久没有放过狠话了,以往都说是要把舌头割下来,而今日说的却是要拔下来,可想而知,主子的怒气有多深了。

        “主子放心,属下保证,绝对能抓到那个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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